不发话,不由有几分得意的站了出来,将背挺直了几分,脱口将冯唯叫住,摆了一手好架子。
冯唯的背影微微一顿,唇角了然的勾起,转身之时,却满是一副谦恭问询的模样,朝着郭慎仪躬了躬腰,这才抬头问话。
“不知侯爷,可还有事?”
众人见郭慎仪愿意抢这个头阵,便都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竖耳听着,吭也不吭一声。
郭慎仪见此更为觉得自己不同,自然而然的上前走到了严惟章的侧前,眼睛朝两边埋头的内侍扫了扫,这才将声音不由压低了几分道:“冯公公可知,今日陛下让我等提早入宫上朝,可是什么缘故?”
这一刻所有人的耳朵几乎都不由凑了过来,冯唯无声扫视了一圈,笑意越发谦和道:“不瞒侯爷,便是奴婢也是迷迷糊糊的”
郭慎仪闻此不由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只觉得冯唯这是不给自己面子,谁知话还未说出口,冯唯便又佯装悄声地上前凑身道:“不过奴婢听闻,今日辽东似乎送来了军报。”
郭慎仪微微一顿,冯唯此时也已站直了身子,郭慎仪看着冯唯嘴角不减的笑意,几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腰杆不由挺得更直了,几乎都能看到那因富贵生活而凸起的肚腩。
看来,他的大哥又在辽东打了胜仗了。
“原来是这般,那就劳冯公公了。”
眼看着郭慎仪得意傲然的模样,冯唯却是已然谦恭道:“哪里,哪里。”
郭慎仪微微侧首,极为大气,俨然领头人般道:“各位大人,走吧,陛下可还等着咱们的。”
话音一落,郭慎仪便撩袍顾自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全然不顾严惟章这位百官之首的首辅。
众人皆难为的看了看前面默然不语的严惟章,只见他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并未看到魏国侯的洋洋自得的嘴脸一般,只是平常地看了眼在场的官员,这才淡然道:“走吧。”
当百官在殿内等待之时,众人皆彼此猜测的说着悄悄话,絮絮叨叨中不免看了眼颇为自得的郭慎仪,再一想冯唯那谦和的态度,可见,郭家是真的又打胜仗了。
想着此,众人除了羡慕,似乎也没有旁的心思了。
就在此时,殿中陡然响起内侍扬高的声音。
“陛下到”
几乎是同时,殿内寂静无声,而建恒帝也已然换了朝服,威严而肃穆的走了过来。
众人皆垂头站好,当建恒帝方走上去撩袍坐下,众臣便整齐划一的跪地将朝笏平放在前,将额头抵地道:“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在建恒帝的眼神下,站在一旁的冯唯高声呼道:“起。”
衣料声顿时响起,百官利落地起身,整理好朝服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而接下来,殿内便渐渐陷入了一片异常的寂静,众人越察觉到此,便越发不安。
直到他们不由摩挲着手上的朝笏之时,上面却是陡然响起了建恒帝的声音。
“今日不到卯时,南门便收到了辽东的八百里急递,诸位爱卿可能猜一猜,这急递的内容?”
建恒帝一边闲话般一边扫向众臣,眸中看似平静,却满是寒意与审视,百官几乎也是在听到皇帝问题的同时,便将头反射性地埋了下去。
混迹这么多年的官场,他们如何不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更何况,连皇帝给出的这盆水是干净还是浑浊都不知道,贸然回答岂不是作死?
对于这些老油条而言,除了被建恒帝点名问话,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否则打死也不去拿这个大。
对于百官埋头不做声这一招,建恒帝早已是预料之内,可当他的目光扫到魏国侯郭慎仪身上时,却见他不仅未低头,反而还颇为自得,似乎一大早便捡了个金元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