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变得不认识。只记得你史都华叔叔。每当她试着去回想,或者碰见和事件相关的事物,便会引起剧烈的头痛。你史都华叔叔伯她再受伤害,也希望她就此忘了这一切伤心的事,所以才说服她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亚历山大屏住气,想想又说:“这么说,她得了”失亿症“?”
“也可以这么说。”泰德点头。“医生说,依她的情况,属于一种”强迫性失亿“。她仍然记得你史都华叔叔,日常的生活常识和学识能力也并没有消失,她只是忘记了与那件事相关的一切人事或物;也就是说,她强迫自己忘记了那一切。这是我们身体保护自己的方式。她当时心里一直认为弟弟死了,自责太深,加上母亲当时的不谅解,也许还有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因素,这种种冲击,使得她的精神承受不住,身体也负荷不了,随时有崩溃的可能。把相关的记忆忘掉,她的精神才不会受侵蚀、受伤害。也可以说,她下意识在逃避发生的一切,头痛就是明显的例子。她不愿想起那一切,逃避它,因为对她来说,那是非常痛苦的记忆,所以她强迫自己忘掉。”
“我懂了。难怪你那么紧张,急着通知史都华叔叔。”亚历山大总算明白。想了想说:“但这样真的好吗?光只是逃避,如果维纳斯一辈子都记不起来那该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史都华说等维纳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心情更稳定,会找个适当的时机让她和她母亲与弟弟见面,告诉她一切。也许能刺激她的记忆。”
“车祸后,她都没有再和她母亲、弟弟见过面吗?”
“不,见过;不过,她完全不记得他们了。”
“那么,她知不知道她弟弟其实并没有死?”
泰德摇头。“不。在她发生车祸、失亿以前,她一直以为她弟弟没救了;也就是说,在她潜意识里,她一直认为她害死了她弟弟。”
“为什么会这样?她弟弟不是明明被救回来,活生生站在她眼前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对她自己的苛责吧。她不能原谅自己。”
“这样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背负这种愧疚?”亚历山大锁紧了眉。“史都华叔叔不应该将她送到这里的,应该让她留在那里,帮她恢复记忆。”
“起先我也这么想;不过,史都华有他的顾虑……”泰德起身倒了一杯水。
“她弟弟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因为倒地时被疾驶的汽车辗过,伤到了脚,导致行动有些不便。”
“但那又不全是她的错;再说,她也不是故意的。”亚历山大不禁有些激动,起伏的感情偏向了维纳斯,为她说话。
泰德看了儿子一眼,有些奇怪他的激动。“这当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不过;我现在倒赞成史都华的做法。何必逼得太急,让她喘口气不是很好?让她自由自在、心理没有负担地过些日子不是很好吗?”
“这哪是没有负担!她的记忆不恢复,事情就永与远在那儿,在我们不知道的背面。她其实一直在承受痛苦。我不敢相信,史都华叔叔竟会有这种鸵鸟心态!”
亚历山大极不以为然,语气不自觉高昂起来。
“这不是鸵鸟心态,史都华只是考虑比较周详。亚历,你可别乱来。”泰德不由得加重口气,警告亚历山大:“不管你如何不赞成史都华的做法,我们没有权利介入,更没有权利破坏维纳斯目前平和的生活。”
“我明白;但是……”
“够了,亚历。”泰德打断他的话:“你能够站在维纳斯的立场为她着想,我很高兴!但记住,我们没有权利说什么,况且这也不是我们说什么就能改变的事。顺其出自然不是很好吗?时候到了,该来的自然会来。”
“但如果那个‘时候’一辈子都没到呢?”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