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家和长宗我部家,其家谱明确记载他们的父系祖先就是来自中国的渡来人。此二人对李植统治日本毫无恶感。所以此时看向可怜的日本天皇,更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这四个诸侯并没有在偏房中久等,李植很快召见了他们。绍仁看到他们进入正殿中后只待了十几分钟,就一个个喜气洋洋地走了出来,不知道李植给了他们四人什么好处。
四个藩主走了以后,日本天皇绍仁继续在偏房中等待。等着等着,他突然有些尿急起来。
他焦急地和身边那个亲兵说他想上厕所。
然而那个亲兵不知道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根本就不想理他,总之没有搭理他。
绍仁跪在那里,膀胱中越来越鼓胀,竟有些忍不住的感觉。他忍不住站了起来,想找个厕所方便。然而他刚刚站了起来,就被身边的亲兵一手摁在了地上。
亲兵不让他动。
绍仁欲哭无泪,只能憋着尿在那里跪着。
又等了一个时辰,李植似乎是终于想起了绍仁,派人把日本天皇叫了进去。
绍仁走进正殿,看到李植并没有像日本人一样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而是坐在上首华丽的椅子上。正殿两边还摆着几把椅子,分别坐着讨伐日本的郑开成、钟峰,以及李植派驻在大阪的郑开达等人。
绍仁跪在地上,正要说话,却听见李植朝自己喝问了一句。
然后李植旁边站着的日语翻译就大声问到:“日本天皇,郡王留你有什么用?”
绍仁听到这话一哆嗦,看着趾高气扬的征服者,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郑开达久驻日本,比较了解日本的情况,拱手朝李植说道:“王爷,实际上德川幕府极为蔑视天皇。三十年前幕府制定了《禁中并公家诸法度》十七条,详细地限制了天皇和公卿贵族的权力和行动。《法度》明确地规定,天皇以学问为第一,无须过问国事。凡宫廷官员的任命、天皇公卿的服饰冠带、天皇的出巡等等均需征得幕府的同意。”
“除了制定年号的权力,天皇完全就是一个牌位!”
李植看了看郑开达,没有说话。
郑开成沉吟说道:“然而即便是德川幕府这样蔑视天皇,也依旧留着天皇供奉,可见这天皇的角色对日本有特殊意义。若是我们废除天皇,会不会引起日本人的仇恨?”
钟峰哈哈大笑,说道:“仇恨什么,我们兵强马壮,哪里敢仇恨就杀到哪里。最好把日本人杀得十不存一,我们可以从江淮省移民来占领这片土地。”
李植听到部下的话,沉吟片刻,问道:“现在日本各地的情况怎么样?”
郑开成拱手答道:“上个月月底我们昭告各地诸侯:日本已亡,要求各地诸侯速速来江户交出政权,但是各地的诸侯都不听命令。月初蒋充率领一万人攻入仙台藩,杀光了负隅顽抗的伊达一家,各地的诸侯才有所畏惧。”
“三天前,江户附近的六个小诸侯知道大势所趋,已经主动来投降。但是更远一些的诸侯,还在观望形势。”
“尤其是一些海边的诸侯,据说已经把妻儿子女全部往深山里送,大有和我们拼命的决心。”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日本人彪悍尚武,这统治起来怕是很困难。不杀灭十几个大诸侯,杀他个人头滚滚,恐怕其他的诸侯根本不知道何谓畏惧。”
郑开成三人拱手说道:“王爷明鉴!”
跪在下首的日本天皇绍仁见四个征服者在那里用汉语议论,知道这四人的言语间就将决定日本皇室的命运,紧张得额头冒汗。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郡王殿下,日本天皇万世一表,是日本百姓的信仰,不能废除。”
听到天皇的话,正殿上面四个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