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贵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梁嫔想要说话却不敢,贤妃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万贞儿斜睨了一眼,语气冷冷的:“怎么?连本宫的命令都不听了么?”
邵贵人和梁嫔异口同声说道:“臣妾不敢。”话毕,便自行出外跪着,只有贤妃依然不动如山。
万贞儿也不出声,只是嚣张的看着贤妃,只见她杏脸通红,嘴紧紧的抿着,似乎在忍受莫大的侮辱,这样小媳妇的表情,瞬间愉悦了万贞儿:“怎么,贤妃想抗命?”
“不过是迟了一步,贵妃何必得理不饶人?”
“哈,贤妃也会说这话?邵贵人不也是迟了一步?人家好歹是抱恙在身,贤妃可有哪里不适?本宫给你请个太医来悄悄?”万贞儿依旧肆无忌惮,不过,这话一出,也相当于告诉她自己是邵贵人派人请来的,算是把邵贵人的小心思彻底毁了吧。
“臣妾好歹贵为妃位,与邵贵人如何相提并论,贵妃这么咄咄逼人,既是打了臣妾的脸,也是打了太子的脸。”
的确,一介妃位竟同贵人一同在外面跪着,罪名还是那么的可笑,今日这一跪,身为太子生母,后宫仅次于皇后和贵妃的她还有何颜面在后宫行走?连带太子也会被人小看了,所以,这一跪,是万万不能。
万贞儿又怎会不知道,可惜,柏贤妃和邵贵人一样,高看了万贞儿,都以为万贞儿在这后宫还有所顾及,凡事都不会做绝,都以为算准了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惩罚贤妃,从前的万贞儿或许还会顾及着,顾及着朱见深的感受,顾及着这事会给朱见深带来麻烦,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的她,还需要顾及什么呢?若朱见深要为了他的儿子,为了他儿子的母亲对自己怎么样,那也随便了,无所谓了。
双眼中的凌厉丝毫没有减退,万贞儿对汪直使了个眼色:“贤妃不听本宫的命令,拖出去蘀本宫好好看着,不跪够一个时辰不准起身!”
汪直依令带着小太监上前,贤妃的人哪里敢动手,贤妃见状顿时慌了,看着万贞儿恨恨道:“万贞儿,你就真这么毫无顾忌!?别忘了,我才是太子的生母,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十倍……”
后面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汪直已经带人把她压了出去,林婉玉在一旁看着,心惊之余又是痛快,浸淫后宫几十年,无论是当时的孙太后还是如今的皇后,都没见过比贞儿更嚣张更肆无忌惮的贵妃了,这样的嚣张,是危险的,也是痛快的。
早已空了的茶杯又被晴欢斟满了,万贞儿冷笑的喝了一口茶,早晚?太子生母?想到那个孩子,就觉得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刺眼万分,那个叫朱祐极的孩子,夺走了安安的一切,难道还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心内的悲伤就要溢出来,万贞儿连忙放下茶杯转移自己的心思:“婉玉,咱们就在这景阳宫打一圈叶子牌吧!”
晴欢算个聪明的,听说贵妃要打叶子牌,便马上让人去准备,念秋和梁芳都在昭阳殿,汪直又在外面看着柏若云,万贞儿又看了看晴欢,最后问道:“你会玩牌吗?”
“会,会一些。”晴欢说话都带着颤音,显然是被万贞儿方才的气势吓到了。
万贞儿又看了看站在林婉玉身后的郭妙之:“你也一起来玩吧!”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小太监便来禀报:“娘娘,贤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想趁机溜出去,被奴才们逮着了,汪公公请示娘娘该怎么处置?”
“哦?”万贞儿有些好笑:“你们把整个景阳宫守住了?”
“是!”
“既然都守住了,就让她一个人出去报信也说不过去,那么忠心的奴才,杖责十大板就算了吧。”处罚轻巧的从万贞儿口中说出,却听得晴欢忍不住一抖,万贞儿自然注意道了,打出一张索子后状似无意的问道:“本宫知道,你们邵贵人只是一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