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忘了?”四奶奶开玩笑似的说。
“自然是忘了。”舒舒有些儿惋惜地说:“不然怎么会把它收坏了呢。”
“是吗?”四奶奶又笑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了。
“奶奶这是乏了?”舒舒试探地问。
“可不是乏了。”四奶奶伸了个懒腰:“从早上起来服侍老太太吃早饭后来又接大爷到现在我还没歇过。”
说着兀自走出了屋子:“你收拾着吧,我去歪一歪。”
“哦。”舒舒应了一声,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却怎么也想不出哪儿不对来,便算了,继续翻找起自己的秋冬衣服来。一转眼又看到那盒坏掉的曲奇,只好先去把它处理掉。
左不过跟前几天做坏的点心一样,都扔掉了,倒也没人说什么。
接下来几天,老太太那里乱着重新给雅婷小姐收拾房间,又有数个有名的媒婆上门来,把本地数得上的人家的公子哥儿的画像拿来给老太太看,不过这些都是老太太园里的事,跟舒舒没什么相干。
这天,吃完饭,舒舒正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琢磨再做个什么养的点心的时候,四奶奶突然说话了:“舒舒,四爷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舒舒全摸不着头脑,四爷的事不都是茹竹青书在管着吗,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四奶奶便慢慢地提醒她:“夏天,你第一次给我送菊花茶的时候我们说了什么,你忘记了吗?”
舒舒捧着个碗使劲回忆,使劲回忆,终于想起来了。
只是把当时过程细细捋了一遍也没想起四奶奶有过让她考虑四爷什么事情啊。
当时先是茹竹因为莲花茶的事情问她:“你不要奶奶的赏,那是不是想要爷的赏?这莲花茶你是独为奶奶弄的呢,还是也为爷弄的?”
她就问奶奶:“奶奶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
又告诉奶奶说:“那不过是我娘……我娘的一些糊涂心思,奶奶……奶奶可不要当真。”
茹竹又问她:“难道你自己就没这个心思?”
她就拿莲花茶说事,表示自己真的一点没有那个心思。
偏茹竹又说:“连四爷病里不能吃太凉的东西你都放在心上了。”
后来她就跟四奶奶撒娇,四奶奶就让茹竹不要逗她了呀。
四奶奶后来还说“茹竹你就不要逗舒舒了”不是吗?
——这从头到尾难道竟不是开玩笑来的?
舒舒又想起当初她试探地问四奶奶能不能放她出去时的一句话来了。
当时四奶奶说的是:这可是没准儿的事。过两年的光景,现在谁又知道?
这难道也是在暗示她什么?
可是她后来不是明明又说了没准她就成了个包子铺的老板娘了呢么?
难道只是安慰她,或者终因根本就因该放在“没准”这两个字上?
舒舒瞬间就出了一脊背的冷汗,险些没把手里的碗给捏碎了。
四奶奶笑:“你想起来了,是吗?”
四奶奶又问:“那你可乐意吗?”
她怎么可能乐意!
舒舒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装傻充愣。
“我不知道奶奶在说什么。”舒舒弱弱地回答。
四奶奶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这么说,你是不乐意了。”
四奶奶把玩着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筷子慢慢地说。
舒舒不想让四奶奶失望,可也不能违心说乐意,只好一语不发。
“看来你是真的不乐意了。”四奶奶点了点头,面色越发沉郁了。
“是不是……还想着外头什么人呢?”四奶奶冷冷地,若有所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