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永安叽叽咕咕的说着话,时不时问张沁儿大伯在打些什么主意,今天不对劲等等。
晗生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当初他在院子里和张老头说话,倒不太清楚张沁儿他们在堂屋里说些什么。
只有张志仁格外的沉默,他的反常让杨氏隐隐担心,回到家后,各自洗漱,因为吃的还算饱,倒不用再自己下厨房煮饭了,元绣娘已经替他们烧好一大锅的热水,只管用就行了。
待洗过脚,准备上床休息之后,杨氏终于把自己担心的话问出口了:“你怎么了?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张志仁半躺在床上,疲倦的闭上眼,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杨氏不再问他,一个人默默的去倒洗脚水,等她回来时,张志仁才幽幽的叹息着:“大哥……对我说的和对沁儿说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了?沁儿那孩子聪明的很,只要你不要乱做主,吃不了亏的。”知女莫若母,杨氏自然知道张沁儿不是随意好欺负的。
张志仁语气一噎,想着自己刚听了张志廉话的时候,就直接叫张沁儿把纸药给张志廉,这岂不是‘乱做主’了?
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自己也太武断了,而张志廉当着他的面说了两套话,却半点不见心虚,这也让他些微感到心寒。
如此他也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杨氏听,杨氏听过之后,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好端端的请我们过去吃饭呢,今天娘给我们分的饭菜还和大家一样多。”
杨氏一句感慨话,立刻又让张志仁神色萎靡了几分。
杨氏看着丈夫的神色,知道他知道肯定不舒服的很,温言安慰着:“你也别多想,沁儿虽然是个聪明的,却也不是一个自私的,该给大伯他们的,肯定会给的。”
张志仁摇了摇头,知道杨氏这是误会他想一个劲的把东西给大房那边了,但是摇头之后,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的性格不是那种去争去抢的人,很多时候都想着吃亏是福了。
“唉,我是越来越不懂这些孩子了,晗生一股脑想考秀才,沁儿又一脑子的点子,只有永安和福儿还算天真可爱,可是每当看到永安一副不用心读书,一心想着玩的样子,我又难免生气。”
“都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晗生和沁儿年纪大些,前年家变的时候,肯定知道的多,难免就想的多,永安和福儿年纪小,这几年日子好过了,自然不像晗生和沁儿那般早熟。”杨氏劝慰着,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就算有什么不好的,在娘心中那也是好的。
读书考功名固然好,但是若是不喜欢读书,读不进去,那岂不是像张志廉和张俊峰一样白白耽搁了?所以说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晗生喜欢读书,沁儿喜欢捣鼓新鲜玩意,永安喜欢玩闹,福儿喜欢花草和牛犊动物,杨氏都以一颗包容的心对待着这些儿女。
这边夫妻夜谈,那边四兄妹也聚在一起,说着张志廉的打算。
“大伯倒也聪明,知道和姐姐你说没用,就找了爹去说,要爹让姐姐你拿出纸药来,当时爹真的没有逼着姐姐你拿出来?”永安气愤的说着。
张沁儿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教训着:“咱们爹虽然迂腐了些,但是你以为真是傻的?我让爹明白大伯真正的意图,爹自然不会再逼我了。”
“那也是,我看爹一直没有说什么。”福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晗生倒是将事情都想了一遍,虽说他也不太懂怎么经营生意,不过跟着沁儿捣鼓一些东西,也知道一些常识了,问着:“你真打算卖纸药给大伯?”
“他要是有那个能耐和作坊给弄起来,我就真卖,只不过我动动嘴皮子还好,可不会替他跑腿做事。”卖纸药她照样有钱,还不必费心处理其他的方方面面,但是这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