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呢?你什么都不要了?”
聆歌想了想,自己要的东西他永远都给不了,说出来也只是徒添悲伤:“不要了……”
“那我呢?”楼幽兰突然握住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他的眼眶有些红润,觉得自己要卑微进尘埃里“你也不要了?”
聆歌明显一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慌乱的抽出被楼幽兰握住的手,掩着唇低咳了几声:“我们之间一切都是误会,你把我误当成了她,我恨你拆散我和容渊,我们都做了自以为对的事,可是兜兜转转的,什么才是对与错呢?我分不清了,也不想知道,就觉得这样挺好。
“小的时候日子过的不顺遂,二哥同我讲过,人的一生啊就是一个煎熬的过程,总会发生这样或者那样的事,而真正开心的事情少之又少,可那能怎么办呢?唯有解开心结无喜无悲的活下去,那些你能得到的,是老天爷的恩赐,得不到的,才是人间常态。人不能太贪心,否则苦的只有自己罢了……
“我以前小,不懂二哥说的话,如今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方能体会一点皮毛。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觉得这样对咱们谁都好,我放过你……你也当放过我吧。”
楼幽兰静静的听着,觉得聆歌每说出一个字,他便要碎裂一处,他坐在那,好像神魂都已经飘离,她还是不要他,宁愿在这院子里孤独终老,也不需要自己的感情。他强压回凤目里的酸涩,哑着嗓子问:“是因为他吗?所以你宁愿一个人守在这里,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聆歌自然明白楼幽兰口中说的他是谁,她唇边有些微笑意,像是看破了红尘后的超然:“我与他缘分不够,即便情深又能怎样?这一生终是没有相守的福分,现在……我已经不求那么多了,真的,我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还有你……”
聆歌转过头,看着楼幽兰的眉眼间说不出的平和:“楼幽兰,我希望你也能幸福,我不恨你了,真的。”
楼幽兰坐在聆歌的对面,一颗心直碎成了渣子,她说今日暖阳,所以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可他为何就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这个女人太狠的心,说着不恨,却要这样的报复他。她对他最大的惩罚,便是她活成了容渊的样子,她满心满眼里都是那个男子,连活着都变成了第二个容渊。而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过客,到如今就是连恨着,她都吝啬于给他。
他的幸福,从来都只是她,也只有她一人能给。
“云姐姐在吗?咦?王爷?您回府了?”
院门处响起娇脆女声,楼幽兰瞬间收起所有的情绪转过头,见是赵聘婷正提着食盒站在那里,看见他们坐在一处,美目里闪过有一丝惊讶。
“嗯,刚回来。你怎么来这了?”
赵聘婷俏生生的走了过来,将食盒放在石案上,亲昵的挎住楼幽兰坐在他身边:“怎么?就凭王爷可以来看姐姐,聘婷就不能来看姐姐了?”
楼幽兰蹙了下眉头,他还不习惯和赵聘婷这样的亲昵,下意识的瞥向聆歌,后者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映在三月的春光里,恍若一副水墨丹青。
“妹妹来了?我叫人给你们倒茶去。”
聆歌刚要起身,便被赵聘婷按了回去:“姐姐现在正病着呢,不要在意那些虚礼了。这些日子我急得没法子,姐姐用了这么多的药石都不见好,真可气了那些庸医,白白拿着银子,却治不好姐姐的病!”
赵聘婷穿了一身春水海棠绣锦裙,边说边拧着眉头,那模样七分娇真三分气愤,花一样的年纪,怎么着都好看,楼幽兰闻言一笑:“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做什么?”
“王爷怎么这样说,姐姐是你的侧妃,也是我的姐姐啊,我们一起入府,在这府里也是个伴,要不您那样多的姬妾,非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