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她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做出偷兰草的举动来?
沈六伯母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只需要慢慢养着,没准明年就好了。他们两个,实在没有必要做这样的坏事来冒险。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沈家强说话了,他抬头看着何亭亭,
“亭亭,是我的错,不关我哥的事。我哥他一直没去上课,偷偷去打工。他成绩很好,应该读书的,可是我家里穷,他是大哥,说要扛起这头家……我希望他读书,又知道你培育出的兰草很值钱,所以昨天去了你们家,我就用书包偷了一盆出来……”
他听很多人说过何家的兰草很值钱,一株能够卖15万,但是由于家教甚严,他去过何家多次,常常看到何家的兰草,却从来没有起过觊觎之心。
即使昨天,他一开始也没有任何心思的。
可是,当时四周没人,他看着那株兰草,神使鬼差地想起自己病了的母亲,想起自己不得不辍学打工的兄长,然后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将那盆兰草装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他当时想,等自己有钱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何家的。
“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沈六伯母痛悔地看向沈家强,手指不住地抖,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心中绝望到了极点。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丈夫狠心抛妻弃子,她总觉得是自己不好,留不住丈夫,所以一直憋着一口气,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强悍能干的女人,努力地教养几个孩子。
她的想法很简单,认为对几个儿女极尽严格,培养得十分优秀,就能把丈夫吸引回来。
所以,她用了最大的努力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孩子,希望儿女成才。
事实上,她是成功的,这几年村里人提起她几个孩子,都是竖起大拇指赞的。可以说,整个沈家村,除了何家,就数她的几个孩子最优秀了。
在她累得倒下时,四个孩子接过了家务的担子,甚至还利用课余时间挣钱,更加让她心宽自豪。
可就在她万分自豪且病情好转、觉得未来很有盼头之际,她发现二儿子屋里藏着一盆兰草那绝对是何家的!也就是说,他的二儿子是个贼,偷了恩人的兰草!
这样的认知、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沈六伯母没有马上倒下,而能提着刀子追赶沈家强,是凭着心中一口气。刚才被何亭亭打扰缓了一下,那口气软下来,此时再受刺激,马上眼前发黑,就要闭过气去。
沈家强不知道,此时听到母亲断断续续的话,便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将来有钱会还给何家的,我……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母亲,看到母亲不住地吐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沈六伯母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听到儿子竟然还找理由推托,气得喉头发甜,放下就喷了血。
“妈”沈家富和两个美妹顿时大惊,皆扑向沈六伯母。
何亭亭看到沈六伯母口中不住地溢出殷红的血,也吃了一惊,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对带着哭腔的沈家富几人喊,“快去叫人,送医院去!”
“我妈怎么了?她、她……”沈家富最小的妹妹吓坏了,恐惧地看向何亭亭。
而沈家富几人,都在不住地喊沈六伯母,不住地哭,根本反应不过来。
刘君酌看到何亭亭又急又慌,只得站起来,对何亭亭道,“我去找蓉姨借车,你让他们准备好。”说完见何亭亭点头,便狂奔了出去。
何亭亭见刘君酌跑出去了,握了握拳头,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沈家富的衣领,沉声道,“快回去帮你|妈妈收拾出一套衣服来,我们送她去医院。”
“好……好……”沈家富结结巴巴地说完,压下惊慌和恐惧,飞快地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