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狮郎一向讨厌陌生人之间的肢体接触,就连亲近的人也不喜欢,所以这样的环境只让冬狮郎厌恶的皱起眉头。
然而一个宽厚的身体却把他完全的护在了怀中,他没有说话,冬狮郎也知道他就是塞巴斯。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淡,也一如既往的另人感到舒服而安心。
冬狮郎知道这不是依赖这个恶魔的时候,更知道他要做的就是割断那最后的羁绊。他不想让这个恶魔再次主宰他的一切,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那会让他变得不像自己。而冬狮郎,不允许这样的存在。
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纯粹的主仆,纯粹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里,没有绝对的棋子,没有绝对的王;谁先心动,就注定万劫不复。
等出了车站,冬狮郎蓦地推开塞巴斯,在塞巴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巴掌扇在他的右脸上。
塞巴斯的脸被力道扇到一边,脸颊有些火燎燎的疼痛却不如少年的话更让人心痛一点。
少年的语调清冷而漠然,神情倨傲仿佛从不被侵犯;少年的话让塞巴斯想到当年安吉拉手中的鞭子,抽打的他体无完肤,却因为没有少年的命令而无法反抗。而此时少年的话可能更像一把柴刀,正顺着他的肌理一寸一寸的在他的身体中抽丝剥茧,最后终于划开他心中最暗沉的地方。
塞巴斯忽然开始微笑,危险的,与空气中躁动的血腥味融为一体。如同暗夜里盛开的玫瑰,又如孤独中成长妖媚的罂粟。
少年说:你看清楚,我是日番谷冬狮郎,不是夏尔·凡多姆海伍,我们没有契约,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所以,请不要靠近我,请你离开。
然后那刘海遮住的猩红眸子愈发鲜红,他看着少年跑离的动作,笑容仿佛一只刚刚出来捕食饿了整个冬天的蛇,嗜血而贪婪。
薄唇轻启,却没有任何声音,但空气的震动却告诉他想要告诉的人:
少爷,尽情的逃吧。但是,请不要忘记,你,是逃不掉的。
因为,你是我的。
网球王子,越前龙马
沉默的塞巴斯让人有种恐惧的感觉。
周围的喧闹仿佛都不存在,空气中有种一触即发的危险味道,可惜闻到的时候那危险已经兵临城下。
这样的环境让冬狮郎想逃。
于是从未临阵脱逃的冬狮郎第一次做了一件极为违背常理的事情——落荒而逃。他不确定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可能发生什么……尽管,心中的某个位置告诉他,有些事情,如果不逃一定会发生……
然而他拒绝去想那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唾弃自己的逃脱,但却无法阻止自己奔跑的脚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脑子和身体从来都不一致。
就好像刚才,明明前一刻还在暧昧依偎的两个人,将要出口的感谢就那样成为伤人的诀别。
明明不算是真心话,但倔强的少年却因为天生的骄傲而不愿低下头解释什么。
就好像一只刺猬,渴望被拥抱,却忍不住用最天然的遁甲,刺得每一个靠近者遍体鳞伤。
即使这个人是他曾经的契约者,曾经最亲近的恶魔。
连续的奔跑让刚恢复不久的冬狮郎有些吃不消,终于跑不动的时候,他手撑着墙俯着身子大口的喘着气。
那么多年没有犯过,让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哮喘患者这样的事实。当呼吸越来越不畅,喉咙仿佛被卡住,喘息声在耳边越来越重,世界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冬狮郎忽然有种觉悟——
或许,这将是他的死期也说不定?
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冬狮郎就讨厌白色。这个很久和以前,直接可以追溯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