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收尸。后来附近的民团怕尸体腐烂产生疟疾,传染乡里的人,这才勉强挖了坑将他们胡乱埋葬。我估计喜得遇到的就是这个戏团的魂灵。他们肯定死不甘心,所以拉扯活的人跟他们一起死。你们两个去,简直是羊入虎口。要不这样,我叫三四十个人,今晚跟着你们一起去。人多势众,用阳气压制他们的阴气。他们就不能随欲而为。”
洪喜得急忙补充道:“这主意不错!我们带些鸡血去,鸡血阳气重!”
姥爹摇头道:“他们本都是可怜的人,用这种强势的方法恐怕不妥。还是我跟喜得去吧,不要叫别人了,你也别去。”
不等罗步斋和洪喜得插话,姥爹对洪喜得说道:“先这么定了,你先出去吧,我和罗先生还有点收账的事情要说。”
洪喜得巴不得不给罗步斋说话的机会,怕他又加阻拦,于是急忙出了门。
姥爹见洪喜得走了,低声说道:“我觉得那个泽盛还是不可靠,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耳朵机灵一点,如果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及时起来。”姥爹干咳了一声,又说:“睡觉的时候容易遭人害。”
说完,姥爹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木枕头,递给罗步斋,说道:“这是猫耳枕,我以前跟一个师傅学猫脚功夫的时候,师傅告诉我说,猫脚功夫大多是小偷学的,要防猫脚功夫,就靠这猫耳枕。外面人脚步虽轻,但是如果头枕着这个猫耳枕的话,听起来就如跺脚一般响,能把你吵醒。唯一的不好就是,如果老鼠之类小东西的在不远处跑过,也是咚咚咚地响。”
罗步斋收下猫耳枕,仍旧担心姥爹,说道:“你真的要去那个荒坟地?”
“我去会一会它们吧,万一里面有的冤魂会遇见谢小米呢?自己不能过去,托别人留心帮忙找一找也好。”姥爹叹道,神色颓然。
罗步斋知道之前姥爹想过亲自赴死去找已经踏上黄泉路的谢小米,众亲戚好友好劝歹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没有作用。幸好后来大云山的九一道长说了两人同行一人迷路一人等待的道理,姥爹才打消主意。
不让他亲自去找,那是合情合理,托付已死的魂灵帮忙寻找,再阻挠就不合情理了。罗步斋点头道:“好吧。你要注意保护自己就是。可惜我在这边没有可以买通的阴灵,帮不到你什么。”
姥爹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交给罗步斋,说道:“你能帮到我很多呢。你总在外面跑,见的人多,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一些能人异士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我总感觉答案就在眼前,可就是说不出来。”
罗步斋将纸拆开。纸上是七个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就在眼前,可是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罗步斋喃喃道。
姥爹伸出一个手指,在罗步斋眼前晃了晃,问道:“我的指纹是箩还是旋?”
罗步斋看了看,回答道:“箩。”
姥爹将手伸到即将接触罗步斋额头的地方,换了一个手指,问道:“这个手指是箩还是旋?”
罗步斋摇头:“看不清。”
姥爹道:“这就是就在眼前,可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人能看远,却不一定能看近,太近反而看不见。所以我要你找别人帮我看看。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不清的,别人或许能看清。”
罗步斋将纸收起,后来按照姥爹的吩咐给许多人看过,可是没有人能从中看出冰山一角。最后还是姥爹自己突然领悟的。可惜领悟的时候,沧海已经变成桑田。
当天早早吃完晚饭,姥爹便和洪喜得一起去洪家段。洪喜得还记得那个地方,在洪家段东南面三四里。
姥爹没有直接去那个地方,叫洪喜得一起先在头晚去过的赌馆坐了一会儿,还叫洪喜得赌了两把。
洪喜得赌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