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家眼下的情况,你若真令她在此处扬名,才是给她家找麻烦呢!”纪小七心道这个表兄,平时为人挺聪明机敏,怎么一遇到与小丫头有关的事情,就愣愣地成了一根筋?
表兄弟两个争执不下,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后面笑道:“又炎,黄五爷,怎地在这里说笑?”
两人身后站着林兆麟,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望着两人。
“不要叫我黄五爷了,叫我以安好了。反正没有业师父兄给我起什么劳什子表字,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黄以安看看自己的表弟,有点气咻咻地说。
“那恭敬不如从命。以安兄,又炎兄,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下以安兄。不知,兄台可有片刻的工夫?”林兆麟明明比黄纪二人年纪都大。但是却“兄台”、“兄台”地叫得亲热。
纪燮闻言,脚下就移开了,道:“你们慢慢聊——”他神色不变,好似刚刚压根没有与表兄争执过。
林兆麟与黄以安就来到平山堂后一处树林,见四下无人,黄以安就首先开言。
“你有什么话,这里反正没有旁人。不妨说来听。”他在广陵府中,像林兆麟这样的人物见得多了,这样要单独与自己交谈,多半是有求于人。他刚刚与自己表弟话不投机。眼下满心透着不耐烦,丝毫不想听林兆麟长篇大论。
林兆麟比黄以安年长,这时候不敢有丝毫怠慢,差点就要执晚辈礼了。他见黄以安问,这才提了一提此前说到想投广陵府盐政司之事。他想的那个位置。一直是黄韬所把持的,即使是进人,也必须得黄韬点头。林兆麟刚刚从金陵府回来的时候,一惊拐弯抹角地托人联系了一次黄以安——他还没有门路往黄韬那里递上话。
“盐政司的人选都是家父过问。这事情,你应该与小七……又炎说才是啊!”黄以安话里透着不耐烦。“又炎隔日要来我家见见长辈,让他顺便荐一下同年,才是正理啊。”
“我适才听见以安兄与又炎兄仿佛在争论什么,以安兄可是有烦恼?”林兆麟岔开话题。
“没什么。我们中表之亲,没事经常这样——”黄以安有点窘迫。刚才兄弟两个在谈论人家姑娘的事情,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我倒是觉得又炎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林兆麟讪笑着道。
“你都听到了什么?”黄以安“蹭”的一声,已经跳过身来,差点就伸手抓住林兆麟的衣领,说,“你要是敢出去嚼舌根,别说盐政司的事情了,哪怕是跟广陵府沾边的,我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兆麟双手乱摆,道:“这点分寸小弟还是有的。我……我也是看那位姑娘高情于世,又做的不错的诗文,因此就算是家世声望不及兄台,但也堪堪算得是兄台良配,因此……”
“你说什么?”黄以安大惊,他从来也未真正面对自己的心思过。此刻被林兆麟一朝喝破,令他自己也吃惊不已。如果能够日日见到这个小丫头,或者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不少吧。但是,但是这难道就意味着,将她娶回来做自己的妻房?
黄以安脑海之中马上浮现出那双晶莹剔亮的眸子,和那张略带狡黠的笑靥来。她如果做了黄家人,会不会将她闷着,或是那些糟心的事情成天烦着她?
那个小丫头,自己若要求娶,自家父母可能同意么?而更关键的是,那个脾性的她,会嫁么?
“在下方才说又炎兄说得有道理。以安兄这般昭昭地将心思坦白与人前,殊为不智啊!”林兆麟话说得诚恳,似乎也不担心被指责自己方才听了壁脚。
黄以安“啊”的一声,摸摸面孔,心道,适才在谷林堂,真的就这么明显么,怎么小七说过,此人也跟上来说。
林兆麟看黄以安这般反应,暗中笑了一笑,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那位姑娘多多少少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