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定定地看向任文萱,她有信心承受种魔后的痛苦,要知道古往今来,邪极宗人才迭出,凡修此法者,除了谢泊和向雨田,其余的人均落得败亡身死之局。
任文萱笑道:“怎么,梵仙子怕了?”
梵清惠顿时心潮起伏。
“莫不是因为你们的祖师叔飞灰湮灭而害怕?”
梵清惠心跳有一瞬间停止,看着任文萱注视她的柔情眼眸,她直觉打心底寒冷。
是的,哪位祖师叔就是向明月的祖婆婆,而她当年自愿做为了向雨田的炉鼎……最后……
不过,她的牺牲也是有价值的,向雨田同样爱她一生,后来只专注于武道,不再参与魔门中去后,陨落前,向雨田更费尽心机不让道心种魔出世!
她的眼睛闪出亮光。
任文萱轻轻地吟了一杯茶,然后目光缱绻地又给她到了一杯茶。
如果是他人,定然会醉在其中,但是梵清惠很清楚的知道,她的目光越温暖柔情,就越危险。
“若是我不答应又如何?”
任文萱慢慢起身,然后手搭在梵清惠的肩膀上,然后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呢,这辈子追求不多,既然到不了武道极致,坐到这世间位置上的极致也是好的。”
梵清惠心中一凛。
她双眸清澈无垢,对任文萱说道:“宋缺岂不是比我更适合?你为何会找上我呢?”而且,她的身份……更能无知无觉中将魔种播入宋缺体内。
任文萱幽幽一叹:“宋缺,我还舍不得呢?”
梵清惠脸色又有了变化,拿不住她说的是真是假。
任文萱见了,笑道:“你们向来愿为魔献身,这次是梵仙子的机会哩,这般犹豫,莫不是梵仙子对自己也没信心,认为你我这场道魔之战中会……输?”
梵清惠垂下眼,若比其他,她都不怕,但是若是比心境,想到眼前的人突破了大宗师,她心中杂念丛生,还真没什么信心。
这是一场赌博,赢了的人可能会一步登天,而输了的人会万劫不复。
如果秀心还在,面对她如此的咄咄逼人,定然会接受这份赌约的。
可她?
任文萱一点点收起了笑容,其实这时候的她比她笑的时候更开心了些。
这样的梵清惠,她的赢面很大很大!她之前还在犹豫是否和她一拼,但是现在……她反而担心梵清惠是否撑得过她对她的刺激,若是报废的炉鼎,那可真是……
当下,她柔声说道:“现在呢?至少也会平静个三五年,梵仙子不如好好考虑一下。不过啊,最好早点做决定好,这世上能人之辈迭出,见得多了,我就看上了别人,比如,净念禅院的了缘师兄。”
梵清惠神色又是一变。
今日,她变脸的次数可比这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也不知怎么回事,了缘师弟自从回去后,闭口禅破了不说,后来修习佛法的时候,了空师兄说他总是心事重重,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纯粹了。
下了课习,了空师兄还说了缘师弟不像以往一样修炼或者修习佛经,而是能站在一处,一呆就是大半日,根本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现在禅院的人和梵清惠都怀疑他这个模样和祝玉婵大有关系。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试探,终究拿不出答案。
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她们已经不会再让了缘和祝玉婵有任何接洽。
她们一斋三禅院,最有希望突破大宗师的秀心师妹闭死关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出来的一天,剩下的了缘师弟万万不能再有意外。
梵清惠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宋家山城。
下了山城后,梵清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魔音在这时候入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