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百济已经
只剩下高句丽依旧不服教化。屡番征讨之下,只怕I派出刺客也是可能的。只是某想不通的是,为何不趁某在百济时下手,偏偏追到了这长安城,难道他们就不怕陛下震怒么?”
这皇帝老子既然震怒了,你这老刘虽然受伤,又岂能逃脱得了朝臣弹劾?
“刘将军身为熊津都督府都督,又驻守百济,要说海东有不少人欲得刘将军性命而后快,自然也是可能的。”李贤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刘仁愿的脸色,见其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便趁热打铁地道,“所以说,这刺客的可能性么,其实有内外两重区别。”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好半晌,他才听见刘仁愿吐出了一句话:“愿闻其详。”
“这外头么,无论高句丽、新罗甚至是百济,都有可能做这种事。高句丽就不用说了,那是我大唐兵戈所指,再加上刘将军在海东驻扎,心怀恨意自然是理所应当。至于新罗,他们一心要一统三国,却不料我大唐并没有真正亡了百济,不满之心也是有的,派几个刺客嫁祸也不无可能。就是百济,当初是我大唐使得其覆灭,如今虽然芶延残喘,国力却一泻千里,指不定有人鼓动某些人除此下策。”
李贤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见刘仁愿愈发惊诧,心中不由得意得紧——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徒弟,李绩一直防备着要上高丽去打仗,所以书房里头的地图一大堆,平常和他举例子的时候也全都是拿那三国说事。要是如今连糊弄刘仁愿都做不到,那他跟着李绩那么多年也就白学了。
“某前次见到邢国公苏大将军时,曾经听他说过沛王殿下从英国公学习武艺兵法多年,某见识过了殿下那首绝妙好诗,想不到殿下居然对海东局势还有如此见解!”
刘仁愿说着便站了起来,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忽然又重重叹息了一声:“不瞒殿下说,海东局势多变,高句丽、百济、新罗,各有各的盘算,殊难料理,尤其是高句丽更是狼子野心。某本是武臣,虽然对行军打仗颇有心得,但如今驻守百济,面对的不单单是军政还有民政,若不是有刘正则……”
似乎是察觉到说漏了嘴,他露出了些许懊丧之色,但最后还是坦然直陈道:“我知道刘正则昔日黜落,乃是戴罪之身,但自从他到了海东之后,对于局势向来把握准确,帮了我不少忙。我此番回来述职,朝中非议极多,更有新罗使臣也在陛下面前诋毁于我,再加上这一次的刺杀,实在是……”
这刘仁愿确实爽直到近乎老实了!
李贤看到这一位露出了明显心灰意冷的神色,哪里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只适合在战场上拼杀,而不适合在人事关系错综复杂的朝堂立身。只不过,这样的人才真正值得信任,该点明白的还是得提点明白才是。
“刘将军,刚刚我不过是说了外,这内里的因素却还没有说。”见成功拉回了刘仁愿的注意力,他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刚刚提到了刘仁轨刘正则,那么你应该知道,他当年是因为谁而被黜落的,如今在朝中攻击你最多的又是何人门下?退一步说,刘将军身为大将,一回长安便遭人行刺,这传扬开来,指不定别人又要多一条罪名了。所以,这看似单纯的刺客,其实还是有无限可能性的。”
见刘仁愿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额头青筋都快爆了出来,他知道这回给人家的刺激大了,连忙安慰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这就笑眯眯地起身告辞。
他只是给出了所有可能的猜测而已,并没有把矛头对准谁,至于人家怎么想,他就管不着了。如果他猜的没错,只怕刘仁愿受到召见也就在这几天。
出了这座大宅子,他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看天就要黑了,他少不得轻轻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然而,他这边才小跑了没多久,耳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