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为爱伤心、为爱痴狂的人了吧?
天晓得,也许这份心痛,会这么纠缠着她,直到她死去的那天才结束……
穿着单薄的睡衣,海静单独的走在漆黑的宅邸内,找不到一个目的地。
下意识的,她只想到她专用的琴室里去发泄一下,没想到,她却在这里,见到那个让她心悸的男人……
“不行、不行的,我不能让您碰我,要是让夫人知道就糟了!”女仆的裙子被撩到了臀上,她轻呼着欲擒故纵的微弱抗拒。
“是吗?”德伦的睡袍敞开,俊美的赤裸体魄如雕像一般诱人。“既然我不能碰你……”
“那就你来碰我吧!”
“这……”海静讶异的站在防弹玻璃门外,不由自主瞪大的双眼,清楚的看见他的兽行。
痛……好痛……海静的身体在发出痛苦的警告,叫她不要再看、不准再看。她揪着发闷的胸口,可以停止呼吸,却无法抑制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伤心。
“看见了吗?认清楚了吗?”在海静几乎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母亲的声音温暖又残酷的扬起在她的耳边。“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她倒抽一口寒气的转头面对母亲,大眼里已弥漫烟雾。“妈咪……”
“男人,他们的感情和欲望是可以各自独立的,你以为单靠一只婚戒、一句誓言、一张婚约,就可以约束得了他们?海静,别这么天真了。”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难道你不在乎吗,妈咪?”海静不禁要问,到底,他们的婚姻算什么?到底,丈夫、妻子对彼此的忠诚算什么?
难道在这场游戏里,惟一的输家就注定是她一个人吗?
“在乎什么?在乎他像一只发情的公狗,丝毫不尊重我的感受?在乎放浪成性的他,毫无禁忌的在自己家里调戏那些淫荡的女人?”冷冷一笑,她叹息女儿的单纯。
“你这小傻瓜。我们的关系,不过是互取所需,各蒙其利。德伦……你爹地给了我继续统领文家的保证,我给了他调查他大哥死因的权利和自由。每一桩婚姻都是买卖,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买卖……是吗?那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难受得几乎要死掉了……”海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力交瘁。
“离开这里吧。妈咪已经为你安排好维也纳的音乐学院,你有这方面的天分,别浪费了。”
“怎么这么突然……”海静眨了眨眼,两道晶莹的泪水在黑暗里濡染了她在瞬间刷白的粉颊。
“早在半年前就该送你出国的,要不是那件事……”她看向自己也许再也无法行走的双腿。“海静,你知道,妈咪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的,乖乖听话,别把大好的青春虚掷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你会发现这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我知道妈咪的好意,只要你要我去,我就会去。可、可是……”海静噙着眼泪,问出那个连自己都恐惧的问题。“万一……我要的男人,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一个呢?”
“如果真是这样,妈咪也只好由你了。但是,孩子,爱是强求不来的。你看见了,他喜欢的就是那种女人,你呢?你有自信为了他这么纡尊绛贵、把自己变成一个荡妇吗?”
海静没有回答,她知道母亲不会喜欢她的答案。
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室内的他一眼,她安静的走开了。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爱他,她会变成任何他想要的样子。
圣女也好,荡妇也罢,她再没有选择的权利。
因为,从她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早就不再是她自己了……
* * *
“滚开。”德伦眼角的余光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