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很可能引起哗变,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既然已经骑虎难下,那裨将将心一横,心中反而平静了许多。
“本王杀了你这个无胆之徒!”宇文纯胸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猛然爆发出来,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就像那裨将砍去,又快又狠。
然而那裨将却是不闪不避,不仅如此,他脸上竟还露出一丝笑容,是苦涩,是释然,似乎还有一丝嘲讽。当他决定开口劝说宇文纯退兵时便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面对宇文纯的怒火,他表现得格外平静坦然。
看着那裨将坦然的眼神,宇文纯的双臂突然重逾千斤,停在前者头顶上方再也无法落下。
下属看明白的问题,宇文纯又如何能不明白,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退走,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不甘心如此狼狈的失败。他不能接受失败的事实,尤其是宇文邕的失败,整个东伐功亏一篑。
不知何时,城外的歌声已经停止,城头上的周军都已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宇文纯,眼神茫然而麻木,整个城池上方都弥散着一股悲凉萧瑟的气息。
“当啷!”
宇文纯手中的长剑再也拿捏不住,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漆黑的夜空中是如此的响亮,响亮得让人莫名的感觉恐惧。
“三更,撤军!”
宇文纯的声音极其低沉而嘶哑,当这四个字出口后,他整个人仿佛都苍老了十岁,肩头上似是压了万钧的大山,让他的身子又矮了一分。
说完这句话,宇文纯没有再停留在城头,而是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向着城下行去,背影是那样的孤寂与萧瑟。城上的千百名周军定定地站着,目送着宇文纯离去,没有人发出一丝响动。
虽然撤军归国是他们所愿,但他们此时却高兴不起来,失败的阴影不止是让宇文纯心情沉重而萧索,每一位周军的心情都无法畅快起来。
“傅将军,周军要逃,我们是不是要追上去,将他们全部歼灭!”
周军的动向一直都在齐军的掌控之中,当三更时分他们打算从南门撤退时,傅伏便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面对麾下降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充满战意的眼神,傅伏表现得却十分镇定。
傅伏微微沉吟,然后摇摇头,平淡地道:“狗急跳墙,穷寇莫追,让他们走吧。”
尽管周军人数占优,但傅伏却有信心将他们全部留在西汾州,然而他却没有忘记高兴的嘱咐,确保胜利的同时一定要将损失将至最低,要珍惜每一名将士的性命。
周军如今斗志全无,若是傅伏赶尽杀绝,恐怕会迫使他们作困兽之斗,拼死一战,如此一来齐军损失必然不是个小数目。没有斗志的军队,就算人数再多一倍又有何用,基于此,傅伏只是稍微犹豫了下便放弃了追击的打算。
顿了顿,不待其他人说话,傅伏接着道:“准备进城,一定不能骚扰百姓。若是让本将发现有人抗命,休怪军法无情!”说到后来,傅伏的脸色变得极是严肃,眼中杀机浮动,让帅帐中的众人心中均是一凛。
周军退了,在宇文纯的率领下,三万周军以最快地速度撤离了西汾州。一夜之间,西汾州便改弦易帜,换了主人。
宇文纯原本还担心傅伏要趁势追击,准备留下来拼死一战狠狠从后者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只是直到天光大亮,身后也没有出现齐军的影子。
没奈何,宇文纯只能带着无限的失落与不甘,黯然地率军离开了西汾州,西返北周。
傅伏在西汾州将宇文纯逼入绝境时,他却不知道,南面的平阳城中,秦琼也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之中,危机重重。
……
“杨坚,你这卑鄙无耻之徒,有种就过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一决雌雄,为何要将城中无辜的百姓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