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叔父,数日不见,您的气色却愈发好了。”高兴脸上挂着温暖和善的笑容。
“虚伪!”高延宗心中暗骂,他能看得出高兴眼中的冷意。眉头轻轻一挑,高延宗笑着道:“托贤侄的福,朕一切安好。贤侄连日大胜,击溃周贼,实在可喜可贺啊!”
“多谢叔父夸赞,不知你有什么要赏赐于我?”高兴笑笑,双目紧紧地盯着高延宗,淡淡地道。
高延宗呼吸一紧,脸上闪过一抹怒色,这就等不及了么,如此赤*裸裸的。深吸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怒气压下,高延宗笑着道:“不知贤侄想要什么封赏,只要允许,朕一定满足你!”高延宗的语气有些干涩,笑容也甚是勉强。
他是何等尊贵,如今竟让一个小杂种如此慢待。
“依叔父的聪明才智,莫非不知小侄想要什么吗?”高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语气依旧平淡,但身上却慢慢弥散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朕有些糊涂了,还请贤侄明言。”高延宗脸色彻底变冷,生硬地道。
高兴轻轻摇摇头,嘴角的笑容似是嘲讽,似是不屑,“您派去给任城王高送信的人半路遇到了劫匪,不幸丧命,小侄侥幸得到了密信,这边物归原主。”说着,高兴将一封沾染着暗红色血迹的书信递于高延宗面前。
看着那书信上暗红色的血渍,高延宗脸色一白,身子一个踉跄,颓然地坐倒在地,默然地闭上了双目。
第四百八十九章 找对手
北周,长安城,内皇城。
“太子殿下,本王知道您被小人蒙蔽视听,是以这些年才犯下诸多过错,德行有亏,而今更是被小人构陷,错手弑父,犯下弥天大错。佛家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又何必为了鄙贱小人而执迷不悟,一错再错,莫不是真要让先皇死不瞑目,祖宗蒙羞?!”
纪王宇文康人到中年,相貌魁梧,身披红色锁子甲,骑乘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身后黑色的斗篷在寒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他一脸严肃,声音洪亮,又有身后连绵数里,黑压压一片的十万大军为后盾,中气十足,甚是威风。
“宇文康,你好大的胆子!你身为周臣,没有皇上和寡人的命令竟私自调集兵马围困长安,以下犯上,图谋叛乱,实在是罪不容诛!”
皇城城头,宇文一袭金甲,明黄色的披风高高飘扬,其上龙纹盘绕扭动,栩栩如生,贵不可言。此时的宇文一脸阴沉,眉宇间少了一丝阴骘,多了一丝愤怒。他身为太子,先皇故去,登基称帝也是顺其自然,奈何纪王宇文康却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名为“清君侧,诛奸佞”,实际上却是意图谋反。
“父皇待你恩重如山,他尸骨未寒你便露出狼子野心,真可谓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随着宇文颇有气势的喝骂,皇城城头驻守的周军顿时齐声大喝起来,滚滚声lang,震动四野,威势倒也惊人,只是比起宇文康谋逆大军还是显得有些势弱。
“哈哈哈哈!”
宇文康闻言却不动怒,而是张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宇文的蔑视与嘲弄。笑了一阵,宇文康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怒目圆睁,眼中精芒爆闪,浑身杀气腾腾,扬声高喝道:“宇文,你贵为太子,却妄信小人,与之沆瀣一气,多有败德之举,常为先皇责罚。”
“郑译区区鄙贱小人,卑劣无耻,本被先皇赶出东宫,你却罔顾圣命将之召回宫中,如此抗旨不尊,该当何罪?皇上率军东征西讨,命你行监国之职,你却如何行事?终日声色犬马,骄奢yin逸,与小人yin妇蝇营狗苟,至国家大事于不顾,至天下万民于不顾,如此无德无行之人有什么资格继承大统?平白葬送了大周数十载江山社稷,让宇文氏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