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便思忖着,弄不好只怕是个空白诏书呢!以皇帝的腹黑,绝对能干得出这种事儿来。
不过这事儿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在意的是皇帝南巡之期,过了年之后,皇帝便下旨命内务府筹备南下事宜了,不过起码还得筹备个把月。宫里女人难得离京一次。更何况这次是下江南。自然都削尖了脑袋想要伴驾!
嘤鸣忖着,皇后幽禁长春宫,非死不得出。自然是没戏了。和敬大公主怀胎已经有四个月,太后年迈病瘫,都需要照顾,娴妃只怕也脱不得身。如此一来。只怕她会是伴驾嫔妃中位份最高的……想到这里,嘤鸣暗自心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滋味。想必不错。
又略一估算时间,倒是正好可以把悫妃给收拾掉呢……嘤鸣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有这一日了!!
自打七阿哥夭折以后。皇后“病重”,悫妃便很少走出永寿宫,听说日日在后殿佛堂烧香念经。还时常叫喇嘛超度七阿哥。
别人都只当悫妃饱受丧子之痛打击,至今难以接受七阿哥的夭折。可嘤鸣深知内情。这悫妃分明是心虚啊!!说到底,七阿哥是被悫妃和音常在联手害死的!!悫妃最少要负一半的责任!!她为了夺回儿子,打击皇后,不惜让七阿哥病重!!小小的孩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那么一条鲜活的小命,就此夭折!!
害死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悫妃怎么可能不心虚不愧疚呢?!
永寿宫,夜色笼罩,寂寥空旷。
悫妃的陪嫁宫女乌尤上前道:“娘娘,您今儿又念了一整日的往生咒,天都黑了,还是回正殿歇息吧。”
悫妃抬头看着那巨大的鎏金如来佛像,喃喃道:“本宫没想害死琮儿的……”说着,悫妃泪眼朦胧。
乌尤劝慰道:“七阿哥福薄,怪不得娘娘的。娘娘还年轻,养好了身子,日后还能再生个阿哥的。”
悫妃擦了擦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长叹道:“皇上表哥早已不宠爱本宫,本宫哪里还能再生?如今本宫只盼着,琮儿能早日投胎转生,也不枉本宫回回超度了。”
乌尤搀扶了悫妃回到正殿,深夜寂寂,安睡的安息香已经袅袅燃烧,拔步床上的金银丝翠罗锦被已经铺好了,里头也早已用汤婆子暖透了。乌尤侍奉悫妃宽衣,掀开外侧被子,正要扶悫妃躺下,然而却瞧见那被褥上,竟然多了一枚小小的鹅黄色如意云纹香囊!!
悫妃双目圆瞪,惊恐至极,她惊呼道:“这是什么?!!!这个东西——乔氏不是已经销毁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乌尤急忙拿起那香囊,也是一脸惶惑之色,“奴才刚才铺床的时候,没瞧着这个香囊啊。”她又急忙安慰道:“娘娘别怕,只是模样相似而已。”
悫妃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她声嘶力竭地吼着:“烧了!!快给本宫烧了!!”
乌尤忙不迭点头,急忙便扔进了炙热的炭盆中,那香囊浴火,转瞬便烧得连渣都不胜了。然而,里头紫荆花的气味,却被热力燃烧散发了出来,幽香铺面而来。
“啊!!”悫妃闻得这气味,惊恐地抱头大叫,“是这个味道!!这就是本宫亲手缝制的香囊,连紫荆花粉末都是本宫亲手放进去的!!琮儿——是琮儿!!是他把这个东西带回来的!!他恨本宫害了他!他来报复本宫了!”
乌尤只得刚忙去打开窗户,冷风灌入殿中,紫荆花的气味立刻散了干净,“娘娘,没有气味了!紫荆花粉末也常常被用来做香粉,肯定是哪个宫女不当心把香囊掉在娘娘床榻上了。七阿哥已经去了这么久了,肯定早就投胎转世了!”
悫妃这才略略止了惊色,只是双手还忍不住隐隐颤抖,“只是巧合……是吗?”
乌尤急忙点头,又端了安神药给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