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透明的刀刃藏匿于她的呼吸,一寸寸残酷地切割着她的身体,所有看不见的伤痕疼得她连呼救都无力。其实他不用对她实行任何报复,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就是最大的惩罚。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些不堪。宴渺瘫坐在地,看着莫浩临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开车前往事务所的莫浩临回想着之前与宴渺的亲吻,忍不住低咒出声。双手紧紧地握着反向盘,他果断地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开车。
莫浩临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烟草似乎能让他瞬间冷静下来。眼睛的余光恰巧瞥见一个妖娆的女人从他车旁走过,女人还特意回头,正好同莫浩临的目光撞个正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不紧不慢地走进不远处的娱乐场所。
片刻后,莫浩临掐了烟,开车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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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莫浩临约了成浅曜和林丽在事务所见面,宴渺自然也在场。
林丽见到宴渺就一阵咒骂,莫浩临也不帮着宴渺,他的目光不曾从手中的文件离开,似乎任何事都没有他手里的东西重要,最后还是成浅曜看不过去将林丽给拦住了。
林丽压了压火,不悦地对莫浩临说:“我很忙,我孙子抚养权的问题,以后你找成律师就行了。”
成浅曜难得尽职地安抚道:“既然莫律师这么郑重地找我们来,先听听他怎么说。”
成浅曜从接受林丽的委托之后就没回过事务所,按他的说法是双方律师得避嫌,不宜在同一地点办公。所以莫浩临突然找他们来做什么,他也没有底。
莫浩临单刀直入,“林女士,案子还没有开庭。我希望你考虑私下和解,将你孙子的抚养权交由我的委托人宴渺小姐。”
“不可能!我……”
林丽还没说完就被成浅曜拦住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莫浩临问:“我想莫律师应该十分清楚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让法官将抚养权判给我的委托人。”
“百分之九十九太多了,我只要百分之一。” 莫浩临合上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成浅曜,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自信。
宴渺第一次看到如此气势的莫浩临,那是她所不熟知的。这就是法庭上永远的常胜将军么?在他身上宴渺感觉不到一丝焦虑胆怯,即使他们处在下风,他的神情也是居高临下藐视一切。这样陌生到可怕的莫浩临使宴渺一阵失神,她不在的七年里是什么使原本温和的少年变得如是冷酷?宴渺有些难过,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认识的莫浩临已经不在了。
“哦?”成浅曜挑眉,笑着问,“莫律师能否告诉我那百分之一是什么?”
“家族病史。”莫浩临将手里的文件甩给成浅曜,语气冰冷不带一丝起伏,“钱杭宇有严重的神经疾病,他时常控制不了情绪殴打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委托人宴渺小姐。这份是医院开具的证明。”
听到这里一直低头不语的宴渺也忍不住抬起头,惊讶地看向莫浩临。她并不知道钱杭宇有精神疾病。他去向文大姐打听情况果然是为了案子么?她是否该庆幸他对自己不存有丝毫个人关心?宴渺目光闪动,一时间分不清是喜是悲。
林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胡说!我儿子没病!”
“请你看清楚医生开具的证明。你儿子曾经在美国的一家医院进行过治疗,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莫浩临冷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极为清晰地步步紧逼,“你儿子钱杭宇的精神疾病是家族遗传。请问林女士,你儿子是遗传你丈夫,还是遗传了你?”
林丽变了脸色,求救似地看向成浅曜。
成浅曜看完手里的文件,不甚在意地扔还给莫浩临,“很可惜,莫律师你的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