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訕訕笑:「怎麼可能呢?我做的可是誠信生意……」
栗枝看攤主那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扯扯秦紹禮衣角,小聲:「別砸人飯碗。」
秦紹禮順從地放下東西,跟著栗枝走出去,才嘆息:「小荔枝,你這是助紂為虐啊。」
栗枝說:「但是在他攤子面前說這些好尷尬啊。」
秦紹禮笑了:「沒事,我臉皮厚。」
他這樣坦然地說出這些字,惹得栗枝忍不住看他。
眼睛比今夜晚星還要亮。
栗枝轉過臉:「哼。」
今晚入住的是秦紹禮好友開設的客棧,客棧主人是個極漂亮的美人,紅裙輕紗,丹鳳眼,肌膚白色像雪,風情萬種。
秦紹禮讓栗枝叫她一聲如雪姐。
辦理入住時,如雪拿著栗枝的身份證,多看了幾眼生日,說:「兩間房?」
秦紹禮說:「兩間。」
兩間房緊挨著,就在隔壁。
栗枝想,秦紹禮應當也沒有那麼壞。
至少,不會像他那些發小,會要求她的身體。
一行人在大理古城住了兩晚,早餐是餌絲,原料是大米磨成粉,唱起來像細細的年糕條。比起來這個,栗枝更喜歡做法、原料相似的餌塊,更柔軟一些。
秦紹禮擅長烤餌塊,在炭火之上,將餌塊烤的中間微微隆起,用小刷子抹上甜麵醬或者腐乳醬,撒上細細碎碎的烤花生粒、淡淡鹹味的醃菜末,卷著切成絲的火腿腸一起吃。
秦紹禮也不是給所有人都烤,他烤的除了自己那一份,剩下的都進了栗枝腹中。
龔承允一顆心都撲在人情世故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每次有了什麼新鮮東西,秦紹禮手中的第一口,永遠是給栗枝。
栗枝想吃路邊攤的乳扇,這種用牛奶製成的食品,瞧著像奶酪,抹上玫瑰糖,用炭火烤軟後卷著吃。
她第一次吃,掌握不住技巧,玫瑰糖融化掉,滴的到處都是,衣服上也沾了些。夏天熱,在手上黏黏糊糊,不好清理。
她尷尬地站著,考慮怎麼找水清洗一下。
秦紹禮瞧見,解了自己領帶,在手中揉成一團,拿這昂貴的真絲領帶仔細擦掉她手心、衣服上的糖液。
栗枝被他拉著手,臉紅心跳。
秦紹禮背對著龔承允,看她紅透的耳根,將弄污的領帶捏在掌心:「很熱?想不想吃冷飲?」
龔承允回頭看,只看到秦紹禮站在栗枝面前,白襯衣黑褲,寬肩窄腰,身材高大,將嬌小的栗枝完全遮擋住,擋住他全部視線。
龔承允完全不知道妹妹的手正被秦紹禮拉著,他說:「秦哥,你別慣著她,她貪涼,吃多了冷飲不好……」
栗枝心熱如火,一句話也不敢說,怕被表哥聽到端倪。
所謂燈下黑,莫過於此。
秦紹禮一直沒有向栗枝要回答,但栗枝發現他的確是個很好的戀愛對象——
他細心,溫和,能聆聽她的負面情緒,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給予些許建議。
但他同時也是極壞的擇偶對象。
不可逾越的家世,他身邊那些左摟右抱甚至包|養情|人的髮小……
那晚美人在洗手間的提醒,提醒她別想著「走捷徑」;昨日秦紹禮一女性朋友過來小聚,一晚上,她換了三個男人。
栗枝清楚前路是萬丈深淵。
她站在邊緣處,腳下落石一個個跌落。
中途逛進一家珠寶設計藝廊。
設計師是位德國人,他手下的飾品透露著與他容貌相仿的簡潔、嚴謹。
秦紹禮微笑著與他交談,聽他用德語介紹東西的來歷,從設計、選料到製作打磨,都是由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