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今日真的不想说。”
“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你再来找我吧。”韩文殊将他推开,披上衣衫,穿上绣鞋,打算翻窗出去。
嬴珩却忽然闪到她面前,挡住宣窗的洞口,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要去哪?我陪你。”
韩文殊止住脚步,冷冷回答:“自然是回韩府,明日大宴群臣,你难道要我以这身装扮出席吗?”
嬴珩眸光闪动,似是在踌躇,有一些陌生的情绪在他眼中流动,过了一会,嬴珩缓缓侧身,最终让开那扇宣窗,默默看着韩文殊翻身出去,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他身上的阴郁也随之越来越重。
韩文殊赶在黎明前回到了韩府,一进入雪梅亭便见灵鸢在院中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左顾右盼,韩文殊从院墙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地,灵鸢见是她回来,一下喜上眉梢,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迎了上来,“您可算回来了,这要是再晚一点,就该耽误入宫面圣的时辰了!”
上前几步,灵鸢目瞪口呆地看着韩文殊这一身妆扮,神色有一丝异样,轻抿了一下嘴,低声招呼她道:“奴婢先帮您换衣吧。”
韩文殊却表情从容,直到进了暖阁,韩文殊才淡淡问道:“我离家这么多天,府上可有什么状况?”
灵鸢将准备好的礼服一一展开,然后走到韩文殊身后,帮她褪下身上衣衫,轻描淡写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丁叔一个人便处理妥了,就是时不时余婶会抱怨几句。”
韩文殊轻轻颔首,凤眸一扫,淡淡朝她道:“皇上定下了出使西域的时间,是在初五那天,这几天没什么事,你就去陪陪赵奕,他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灵鸢听到她提起赵奕,手上动作一顿,过了好久,才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小声答应:“奴婢知道。”
……
一切妥当,韩文殊便坐上轿辇,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祭祀之事,进酒举寿,所以一整天,街上都是冷冷清清。正月朔日,嬴珩携百官祭神,韩文殊需与众臣一起,献酒于皇上,而皇上则举杯还酒,此礼便算大成,剩下的时间,便是乐师献乐,舞姬献舞的环节,倒与寻常晚宴无异。
刚刚进入北阙门,正摘下佩剑准备让侍卫例检的时候,几个人旁转出,见到韩文殊,忙躬身施礼,“下官见过韩大人。”
这些人皆是与韩文殊同朝为官者,其中为首之人,身着红襦官服,丰神俊朗,眉清目秀的脸上透着英朗,只是神色不像以往那般清明透亮,倒像是有些心事似的。
韩文殊一一点头回礼,然后看向为首那人,随口问道:“近来节制执金吾可还习惯吗?”
刘恒苦笑一声,“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都是为大秦做事。”
韩文殊脚步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斜眸看向他,问道:“莫非虎牙将军遇到了难解之题,本将怎么觉得将军志气不复从前了?”
“大人莫要揶揄下官了,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官场不比战场。”刘恒面色似有无奈。
韩文殊凤眸轻垂,浅笑一声,嬴珩当日将搜寻骊山的工作交给了刘恒,便是看在了他刘家擅易术,过去了这么多天,骊山上的那个阵法一点线索都没有,连江辙所查的银珠之案都了无头绪,据听说江辙曾派人日夜守在那里,而那些受人控制的狼群毒蛇却再没出现过,应当是被人清理过了。如今看来,刘恒压力极大,他是新官上任,又是刘家如今唯一一个当朝为官的公子,自然是想做出点儿成绩,也好为接下来刘邦回朝做些铺垫,却不成想一上来就是御驾受袭的案子。
“皇上是有意栽培你,总要吃些苦头。”韩文殊淡声劝诫。
“下官自然晓得,家中兄长也时常告诫,只是下官自己无能罢了。”刘恒客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