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该不会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吧?
靠着我睡一下,别玩了。“他也很热,可是他却得咬牙忍受。
“人家不想睡嘛!我……咦……这个乞丐看来好眼熟哦!”她小声的道,黑玉般的美目飘向庙中的另一人。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乞丐不都是一个样,别想太多快闭上眼,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家。”
不然他不敢担保会不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说得也是,乞丐都长那副德行。“一夜未归,我娘肯定哭肿了双眼。”
嘴上说不困,但沉重的眼皮逐渐往下垂,邵铭心头一偏往靖羿的怀中枕去,酣然地进入黑甜乡。
火光熊熊照亮一庙的残破,月老神像旁的蜡烛已燃了一半,半垂的烛油像失意人的眼泪。
逼近的年关正如庙外的大雪,如火如荼的拢罩整个北京城,但欢乐的气氛传不进愁云惨淡的邵府,迟归的燕儿让他们一夜无眠。
“别怪老人家话多,有—句忠告一定要切记,上元节前莫让邵家娃儿靠近水边,劫呀!”
“什么?”
猛一回头,一阵强风吹进细雪,他竟没瞧见老乞丐的踪影,只留下令人匪疑所思的忠告。
别让她靠近水……
第七章
“靖羿人呢?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为什么他人老不在王府里?”
娇柔的喝斥声如人无人之地般张狂,似狂风般扫过没人敢回应,避之唯恐不及的纷纷就地找掩护,就怕慢人一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应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称桃花女的和滟艳如桃李,貌似王蔷,体态娇妍略显丰腴,一双桃花眼总是不安分的瞄来瞄去,秋波横送地叫人招架不了。
称她桃花女并非因为多情,而是与桃花一般滥情,见着相貌堂堂的男子便花心乱颤,一副要与人攀谈的模样而不许人拒绝。
死追活缠是她的拿手把戏,一见到喜欢的人就整天缠着人家,跟前跟后不管对方理不理睬,非要擒入手中方肯罢休。
以她的容貌而论,足以入宫当个嫔妃,甚至是贵妃都不成问题,可是她的品德极为人所诟病,即使她身为皇上宠信的父亲也不敢送个二手货入宫。
传闻她人幕之宾者众,上至王爷、贝勒和开国功臣之后,下至不入流的道、僧、戏子,只要长相不差她一概不放过,芙蓉帐里嫌夜短。
不过传闻毕竟是传闻,没人敢真的上门求证,其父势力无远弗届,朝中大臣皆慑其威,不敢与他作对,因此有关她的种种只敢在私底下讨论。
而她这一、两年看上的目标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靖羿,失了魂似的三天两头上靖亲王府找人,痴缠不休地非要当上少福晋。
若有不顺心则拿王府的下人出气,动辄辱骂加以鞭罚,骄纵得令人发指。
所以王府上下都视她为女钟馗,避如鬼魅。一听见她马车停在大门口,前庭的仆从立刻清空,几乎不见一人如蝗虫过境后的荒凉。
不过她也不致无法无天的登门入室大展威风,通常她是趁靖亲王上朝时才敢上门吵闹,闹到福晋出面安抚才讪讪离去。
“王府里连一条狗也没有吗?本小姐问话怎么都没回应?”真是没规矩的下人。
谁愿承认自己是狗,管你喊到声嘶力竭都不会有“狗”应答。一群躲在大厅外的仆从心里如是回答。
找不到主子刚从外头回来的哈尔努赤没接到同侪的暗示,一如往常地进大厅看亲王下朝没,然后才要转至后堂察告福晋发生的事。
当他一跨过大厅门槛,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十分为难,想缩脚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