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笑眯眯的點頭,&ldo;論夜景,長安確實首屈一指。也只揚州一代勉強能比一比。&rdo;
十四郎又指著底下,問,&ldo;那裡的燈光怎麼是紅的?&rdo;
&ldo;因為用紅紗蒙著燈籠啊,哪裡是銷金窟平康坊,所謂燈紅酒綠、金粉之地。&rdo;
十四郎伏在雲頭上,再不肯出聲。雲秀伸手拍一拍他的背,笑道,&ldo;我懂我懂……你是無心的。&rdo;
一邊說著,目光不由就轉向永興坊‐‐鄭國公令狐晉的宅邸在永興坊,十字街將一坊四分,他家占去了整一分。十四郎的宅子還沒他家一半的一半大。這麼大的宅子,自然不可能全用來住人。裡頭不但營山造水宛若自然,還修建了自己的馬球場。雖說豪奢,可若不夜遊,也不至於馬球場、後花園裡都燈火通明。這一日那些夜間閒置處卻俱都點了燈,映得底下明晃晃一片白。
大概是在高處的緣故,雲秀總覺著那燈火冷白冷白的。
十四郎終於調整好了心態,勉強能再端坐起來。
雲秀抿唇失笑,心想十四郎真是麵皮薄,想令狐十七變化成姑娘時,哪管明知自己法術不靠譜,隨時都有被拆穿的風險,也照樣敢大搖大擺的四處閒逛。十四郎卻仿佛是個被迫在大庭廣眾之下揭去面紗的深閨小姑娘,丁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立刻羞赧起來。
……似乎連坐姿都很少女。雙膝併攏,雙手疊放在腿上,微微含著胸‐‐分明就是個煩惱自己發育得太玲瓏有致,急於遮掩曼妙曲線的良家少女。
雲秀忍不住又拍了拍他的脊背,看他霎時緊繃起來,深深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慎重啊。她居然產生了想趁機欺負他的想法。
不過雲秀深深覺得,這須怪不得她‐‐實在是十四郎這位少女,&ldo;她&rdo;太楚楚可憐了。
身量比雲秀還矮些,鑑於雲秀的身量在女子中偏頎長了些,&ldo;她&rdo;這身高剛剛好。卻又不是瘦弱一屬,而是該柔軟飽滿處恰到好處的柔軟飽滿,該纖細曼妙處恰到好處的纖細曼妙……完美到一份也增減不得的地步。兼具可口的肉感和不怎麼好下口的青澀。偏偏他又不是不能意識到這一點,卻因錯位而為此感到羞恥。越是想遮掩,便越是欲蓋彌彰。結果連雲秀這么正派的人,都被他的不自在處引導著,在很精準的地方不正經起來。
&ldo;放鬆些啦……&rdo;雲秀終於還是紅著臉提醒道,&ldo;我不也變成男人給你看過嗎?是男是女有什麼要緊的?不過就是一副皮相罷了。&rdo;
十四郎終於抬起頭來望向她,眼睛裡水汽泫然。不但沒被她的話所安慰,反而像是被欺負了一般,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ldo;皮相……&rdo;他泫然欲泣的說,&ldo;和皮相之間,區別是很大的。&rdo;
&ldo;可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時,你也沒這麼在意啊。&rdo;
&ldo;那是‐‐&rdo;十四郎一起身,胸口便跟著晃了晃。他忙又含胸抱住胳膊,羞憤欲絕的壓下聲音來,&ldo;那是因為我還沒意識到,區別有這麼鮮明。&rdo;
&ldo;……&rdo;啊,雲秀想,糟糕,她好像有些明白十四郎的意思了。
這孩子應該確實還是個……沒上過生理衛生課的,青春期小處男。她好像讓他覺醒了某些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