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公审大会,听说还有三个分会场。”
“从七处过来的,人多吗?”齐国柱问。
“多,听说过几天还有一批。”蒋克检回答。
开饭了,各组关上门,将碗放在 道地上,有专人发饭,门打开,俩窝头,水
煮白菜。“我操,强不了哪去。”蒋克检说。
齐国柱回了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得了哥儿几个,把这面包分了吧,也别讲究了,肚子第一。”蒋克检分面包,
很豪爽。这一天是1986年1 月14日。
第二天早晨,全部下楼到放风场跑步,是为了恢复体力,为参加劳动作准备。
跑步结束,洗脸,刷牙,叠被子,等待吃饭,这儿是三顿饭了。早饭是一碗棒子面
粥,咸菜、窝头随便吃。不许浪费,吃多少要多少。
吃过早饭,杂务发给兆龙和蒋克检一人一本油印的小册子,要求三天背完,队
长要检查。打开一看是《犯人守则》《监规纪律》,两个也知道偷懒不得就背了起
来。
下午,兆龙和蒋克检被分别叫到值班室,一位姓杜的队长说是责任队长,问了
一下案情,并叮嘱要安心改造,不要有心理负担,并要他们给家里写封信,告知分
到了什么地方,也可以回信,但要检查,不要胡说八道乱写,认真背规范,他要检
查,就让二人回来了。
晚上是大米饭,萝卜炖肉。郑为书说监狱二四六日改善伙食,正说着,“殷兆
龙在哪屋呢?”“在五组。”进来一个杂务,手里拿着两条烟、四个罐头,兆龙一
看不认识,忙问:“您找我?”这哥们儿赶紧握住他的手,看着残缺的手指:“没
错,是大哥,您不认识我,我可认识您,我是潘二的兄弟,大良子,没想到在这儿
见到您了,有事您说话。兄弟是杂务组组长,缺什么您吱声。八秃,八秃,过来,
这就是兆龙,老炮,别看年轻,我都叫大哥,你丫罩着点,出了事,跟你丫没完。”
八秃一个劲地点头。
“大哥我走了,有事打招呼,别客气。”
大良子走了,八秃拿出烟,给兆龙点着了,入监 道也是不让抽烟,只有定点
放烟茅的时间,一天四次,兆龙示意,其他三个也就跟着抽了起来。八秃也不敢说
什么,换了别人早马×翻车了,但今天对象不同。
屋里的三人对兆龙有点刮目相看,这蒋克检也是个玩闹,听说过兆龙,也就与
兆龙盘起道来:“东坝的小德张,您知道吧,那是我哥们儿,上次在老莫您的那场
耍,他就在场,回来跟我一提,把毕老五给灭了,真挺牛×的。话说回来了,新炮
破老炮,也对呢,兆龙,你这次是怎么折的?”
“这事话挺长,为了一个在地底下活着的人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兆龙回答着,
又点起了一棵烟,“怎样,弄了个无期,挺冤的吧?”
“谁说不是,我们哥儿四个,弄死了司机,车还没出手,就他妈的被抓了,还
行,打了一个第四被告,留了一条命。”蒋克检直摇头。
齐国柱插着嘴:“你们同桌临上路前,怕了没有?”
“反正还行,吃饭的时候还跟我说了几句话,让我将来看看他们老太太去。公
宣时,我老看见他低着头,真他妈的软蛋,第七个就是走不动道了,让法警给架出
去的。操,反正也是个死,临了也没拿出个老爷们儿样来,真给咱丢份。”蒋克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