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火墙,一试用,还真棒,就是不知道能
不能煤发得充足,这可是个大问题。
这是坏水干的第三件损事,按规定每个号每天七斤煤,煤末子自己去煤场拉,
坏水买通了负责发煤的王大。
先说说这个王大,五十多岁,顺义县人,三进宫,每次都是搞破鞋,一九八三
年严打弄了个流氓罪,女的因为他不给五百元了断,告了他,给老×整了个十年。
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但骨子里很坏,跟坏水坏到一起去了,条件是坏水每月给他三
十块钱零花钱。王大给坏水买酒买肉负责外围采买,而且必须给兆龙他们小队多弄
煤末子,少弄煤块,王大欣然同意。
寒冷的冬季开始,易军所在的二小队终于停产,而屋子里也正是烧煤的时候。
王大赶着毛驴车送煤来了,兆龙他们所在的小队,明显地,煤块少了不少,净
是煤末子,说是七斤,其实就用一个破筐当志子,装腔作势满了为止。兆龙心里跟
明镜似的,也没言语,冷冷地看着王大分煤,分完了之后,王大拿鞭子赶驴走,驴
就是不动窝。
“妈的,又上了瘾了。”王大一边骂着,一边将自己的烟袋锅子拿出来,装满
老叶子点上,送到毛驴嘴边,毛驴竟然抽起了烟,冒了几口,吐出了烟,自己径直
走了。这一奇观,把所有的人都看傻了。 精瘦精瘦的王大,挺着小一米九零的
大个,美滋滋地炫耀着:“不是我王大吹牛,这驴呀,也只有我玩得转,别人呀没
戏。”神颠颠地哼着小曲走出 道。
孙明明说:“这老东西有点邪门歪道,别看这个样子,不缺吃不缺喝,骗得连
队的老娘们儿这家给点、那家送点,会来事,特吃得开。中队和支队都知道他的毛
病,一是考虑他年龄大了,二是没人替他,这活不好侍候,又是住外面,所以,只
要不犯花事,任他折腾,无非是一瓶油、一把菜的事。”
“可他敢克扣我们的煤?”兆龙问。
“嘿,你不知道,剩下的这煤都送到杂务组,值班队长晚上就在杂务组睡,所
以,必须供应上充足的煤。但是,这事好解决,先忍上几天,过几天我给你们出个
主意,什么都办了。”孙明明很有把握地说,搞得兆龙摸不着头脑。
一周后,到新疆后的头一个元旦来到了,圈里肯定是要改善的,肚子里缺油水
的,都盼着这一天呢。早上都饿着肚子,等着下午的肉菜。
难得一见的青菜上了桌,肉炒蒜苗、鸡蛋西红柿、红烧肉、肉炒扁豆、肉片炒
黄瓜、肉炒柿子椒,菜虽少些,但是,总算是六个菜,像模像样过个节。
孙明明将各个号插上门,示意兆龙、易军、黑头、都都、哈德门都出来,一齐
来到小教室,只见挺丰盛的一桌酒菜摆在四个办公桌上,有鱼有肉,竟然还有虾,
足有二十多个菜。
“兆龙、军儿,也没跟你们商量,从军儿的账上提了三百元现金,中队的头儿
都过来,我说是你们哥儿俩请客,都挺给面儿,过节了聚一聚,是个意思,你们看
行吗?”
易军抢着表态:“太棒了,哥们儿我们都没想到这一出,他们也是人呀,我听
宝全说,中队食堂根本不行,这是一个机会,三百元毛毛雨。”
兆龙也很高兴:“要不说能当杂务呢,脑子就是来得快,也让他们看看咱们北
京人有里有面,拿得起放得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