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兄请教。”
“请教?”他—怔。“你我素昧平生……”
“有关淮安所发生的一些事,也许你在淮安曾经有所风闻。
回头见。”假公子的语气相当霸道,含笑转身返回东院。
目送假公手的背影消失,他心中微动。
凭他的经验与见识,知道这假公子对他的印象,正在逐渐转变中,从轻视转变为产生好感,该是好现象。
其实,他对这位姓章的假公子的第一印象并不差。美丽、大方、脱裕,只是……
为何要提淮安所发生的一些事?这些事牵涉到什么?他本能地生出警觉。
他沿走廊信步而行,就在起步的瞬间,眼角瞥见前面二进院的一道角门,有人在内悄悄向外排开一条缝,毫无疑问,里面有人在暗中窥视。
他提高了警觉心,觉得这件事愈来愈复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回房之后,他作了一些防险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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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们议论纷纷,店伙们则是一问三不知,绝不吐露丝毫口风。
住在东院的假公子三个人,在发现刺客之后外出,黄昏时依然不曾返店。
张天齐心中有数,刺客逃掉了。
假公子不曾返店,这表示心有不甘,外出追踪去了,也表示假公子在畅州另有可用作追搜的朋友或同伴。这些人可能是懂得江湖门槛的行家同道。
那不相关的事,没有过问的必要。
掌灯时分,他在房中晚膳,外间灯光明亮,他独自据案进食,几味下酒菜加上两壶酒,自斟自酌十分安逸。今晚旅客并不多,左右邻房都是空的。
外面风雪交加,室内依然寒气袭人,似乎整座院子静悄悄,每个旅客都是躲在密不透风的客房内,连听候使唤的店伙也像猫一样走动无声。
朔风阵阵掠过院子,在房内听风声倍感凄清,眼看年关已近,是游子思家的时候了。
江湖浪人也有家。他,也有家。
但此时此地,他要求自己不去思家。
三杯酒下肚,腹中暖洋洋的。
这种徐沛出产的二锅头,是高梁烧中的极品,一口酒下喉,保证一定有热烘烘的烧灼感觉直下丹田。
他能喝,但今晚不是多喝的时候。
第四杯酒刚举起就唇,他突然僵住了。
一阵冷风入室,身后立即多了一个人,不止是人,另有一把锋利的力,冷气澈骨的锋刃,搁在他的右颈上。
只要持刀人轻轻一拖刀,他的颈侧血脉一定被割断,肌裂骨伤,说不定脑袋就要分家,凶险万分.这可不是开玩笑。
虚掩的房门外加有防风重帘,被人用行家的手法弄开,一开一合不曾发出丝毫声响,来人入侵技巧的熟练,已到神乎其神的境界。
共进来了三个人,三个以灰巾蒙面,仅露出一双怪眼的不速之客,其中一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敏捷身法到了他身后,用刀制住了他。
另两人在桌对面并肩一站,狼似的阴森怪眼紧盯着他。
“我可以坐吗?”那位身材稍高,剑插在腰带上的蒙面人,用刺耳的假嗓音问。
不管他是否答应,发话的蒙面人已拖出长凳坐下了,而且伸手取走他手上的酒杯。
他不住发抖。一个无聊文土,碰上了刀客,怎能不发抖。
所以他抖得几乎像是见了鬼。
“你……你们……”他的语音现在抖得厉害,几乎字音难辨。
“不要问我们,问你,”蒙面人放下他的杯,语气柔和了些。“希望你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