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迎春突然笑了起来,抬手轻轻捶冯紫英的肩膀,娇嗔道:“讨厌!”冯紫英见她娇憨可爱,捉住她的要抽回的手,只觉细腻柔软,不禁心神俱荡。
迎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冯紫英却忽然放开她,起身离开了新床。迎春诧异地抬头看去,只见冯紫英手持酒壶,桌上是两只翡翠酒杯。一湾清泉,两相交汇。冯紫英端起杯盏,复向迎春走来,紧挨着他坐下。迎春接了其中一杯,酒光潋滟,未饮先醉。衣袖交叠,两人各饮了半杯。冯紫英拿过迎春的杯子,将她杯中的就悉数倾进自己的杯中,微微调和,复倒了半杯在迎春的杯中,又将自己的酒杯给了迎春。两人交盏而饮,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冯紫英将空杯置在一旁的高几上,回头见迎春双颊酡红,唇若滴露。冯紫英左手扶着迎春的肩膀,右手去了她鬓上的钗环。一时间,秀发低垂,倾泻如瀑。指尖抬起她圆润的下巴,覆上她柔软的双唇,在微醺的酒香中挑起她的丁香小舌,点燃她舌尖的火焰。迎春羞赧地抱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帷幔重,红烛昏罗帐。金鸳鸯锦,好事易成双。交杯盏,尽君今夜欢。良人多情,春宵苦短。残痕犹在,落红点点。
次日清晨,迎春犹在梦中,一脸倦容。冯紫英已然转醒。梦中的她嘴角微弯,鬓发凌乱,慵懒可爱,冯紫英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却听外面有人叫道:“大爷,大奶奶,老太太、老爷、太太都醒了,等着新奶奶敬茶呢!”冯紫英不忍叫她,迎春却已经给惊醒了,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贾府,不能再睡到日上三竿了。睁开双眼,冯紫英笑意融融的脸庞在她面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她不好意思道:“你先下去穿衣服。”冯紫英笑道:“娘子,你帮为夫穿。”迎春更加羞赧,床上乱糟糟的,连一片衣角也看不见,想必是被扔到地上去了。可是她现在这种样子,又睡在床的内侧,难道还跳下床去找衣服吗?要是这样,还不如直接去找死!
冯紫英见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觉得十分好笑,还有调笑她几句,却外面的婆子又喊:“奴婢们来伺候大爷大奶奶梳洗。”迎春生怕她们进来,忙喊道:“等一会儿!”说罢急忙推冯紫英:“你快下去拿衣服,让她们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冯紫英笑道:“好,为夫现在就下去。”说罢撩开幔子,挂在铜钩上,地上衣裳凌乱。冯紫英捡起迎春的小衣亵裤,笑道:“为夫先伺候娘子穿衣。”迎春一把抢过来,笑道:“你别闹了。”自己在被子里穿好了,躲开冯紫英不安分的手,笑嘻嘻地跳下床。
迎春将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一件件搭在紫檀琉璃屏风上。冯紫英也怕误事,便不再逗她,自己穿了衣服,又命外面的丫鬟:“你们进来伺候吧!”司棋绣橘闻言进来,迎春坐在梳妆台前,正梳理发丝。司棋接了木梳,替迎春挽了发髻,插了珠花簪子,戴了碧玉珰。绣橘给新姑爷穿上雪莽金丝大箭袖,系上青龙出水银腰带。一时间,梳洗完毕,又有婆子来回禀:“老太太、老爷、太太在堂屋里,请新奶奶敬茶。”迎春连忙起身,司棋又替她整理裙裾,迎春方和冯紫英去了堂屋。
出了几座抱厦,到了正屋大堂,迎春在司棋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笑眯眯的白发老太太端坐在上方的虎皮塌上,旁边站着一个俏丽的丫鬟,迎春心道:“这必是冯紫英的祖母。”地下两溜雕花木椅,为首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子,英气逼人,豪气冲天,不愧为神武将军,他对面坐了一个娴静的妇人,年约四十左右,略施粉黛,风韵犹存。妇人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妙目流盼,笑语盈盈,十分可爱,不禁心生好感。
司棋捧上茶盘,上面一把青花瓷壶并三个茶杯。迎春先了倒了一杯,双手捧起,双膝跪在地下的蒲团上,恭恭敬敬道:“请老祖宗喝茶!”冯老太太喜道:“乖孩子,快起来。”绣橘将迎春扶起来,迎春走上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