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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么倔强,都到这紧要关头了,还是这样。”他又叹又恼,又是不舍,她个性好强又倨傲,他早知道,当年,也是因此爱上她。
大部分人都会讨厌的性格,他偏偏就爱,也就注定了他为情所困的命运,因为他爱的女人,是那么别扭又不懂得温柔,难以交心。
他们的心,从未曾真正结合,虽然彼此都很想靠近,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那一点点距离,很可能就是天涯海角。
幸好,她回头来找他了,放下自尊,死皮赖脸地缠著他,否则他们恐怕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他该感谢的,她虽然倔,到最后关头,还是想留在他身边,她一定是把这一个月当成人生最后的快乐时光了吧?
在这也许是最后的日子,她希望能跟他一起过。
他终于懂了,懂了她没说出口的,藏得最深的真心。
“你真是个傻瓜,多情,你真傻……”他沈哑地感叹,嗓音蕴著对她的浓浓情意。
她仿佛听见了,从深沉的梦中醒转,眼睫轻颤地扬起。
“世琛?”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他,她不敢相信,嗓音发颤。“你没有走?”
他握她的手。“我在这里。”
她倏地哽咽,泪光莹莹。“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艾里是有要我劝你卖公寓,但我没答应他,我说那不关我的事,我真的拒绝了他……”
“嗯,我知道。”他柔声安抚她。
“我不管他开什么条件引诱我,我都……不在乎了,世琛,这个世上除了你以外,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哭著表白。
他心疼地只想甩自己几个耳光。“对不起,多情,我不该说那些话伤害你。”
“没关系,你现在相信我就好了,谢谢,谢谢……”她直道谢,一面抹眼泪,傻气的模样像好不容易得到父母赞赏的可怜孩子。
他深吸口气,真的想痛扁自己了。
“你别再说话了。”他努力保持镇静,努力对她扬起温暖的微笑。“医生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要多休息。”
她蹙眉,眨眨眼,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在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晕倒了,我送你来的。”他苦涩地解释。“我都知道了,多情,医生把你的病情都告诉我了。”
“什么?你都知道了?”她惊骇,不安地扭动身子,像是害怕他的指责。
他心一扯,不禁低下头,吻了吻她额头。“你不用担心,我会陪著你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她一窒,领悟了他言语中藏蕴的无限包容与深情,泪水,静悄悄地滑落。
开刀前几天,他一直在医院陪著她,削水果、盖棉被,宠她宠得无微不至,教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要对我这么好啦。”当他自告奋勇要替她按摩,松弛她紧绷的肌肉时,她害羞了,闪躲著。“这些我可以自己来,又不是不能动。”
“嘘,你就乖乖坐著,让我伺候你。”他哄她。
“我又不是公主。”
“在我心里,你就是公主。”他温柔地凝视她。
她脸颊赧热。
这男人是怎么了?这种恶心的甜言蜜语,也能这么满不在乎地随口说出来?
“你变得好油腔滑调喔。”她娇嗔。“该不会真的准备回去当律师了吧?”
他笑了,眨眨眼。“你不是说,我很适合当那种为弱势仗义执言的律师?”
“是很适合啦。”但仗义执言,可不是花言巧语啊。她嘟唇,微微垂下眸。
他看出她正害臊著,更想逗她,一面在她肩头按摩,一面嘴唇就低下来,在她敏感的耳畔作怪。“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