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着短腿,弘历扯着黛玉一起:“额娘,骑马!骑马!”
黛玉含笑摇头,只得抱着他一同出来,坐在辟邪背上,弘晖正在挥着木剑,见状也忙偎了过来:“我也要!”
怕辟邪出去吓着外人,因此娘儿三个便在院里溜达,黛玉含笑听着儿子在身边喋喋不休地争吵。
弘晖到底年纪大些,懂得事情也多,一岁的小弘历,纯粹是给弘晖欺负的份儿。
只不过,偶尔黛玉低着头的时候,能看到弘历眼中一闪而过的慧黠,瞧来,这个小宝贝,才是最会欺负弘晖的呢!
安静祥和的日子,总是容易让人心神宁静,灵台澄明,益发想起无数的往事来。
黛玉忽而想起当年的一个卷轴来,便扬声问胤禛:“四哥,那年百子会上的卷轴呢?十几年了,竟是没看过它!”
来了金陵,自热而然就想起了那个卷轴,宝琴不也是说原是要靠缘法的?
薛蝌带着妻子回老家之前,宝琴已经出嫁了,此时亦是十分美满,梅家虽看不起商贾人家,可是宝琴却是通身的书卷气,且才貌双全,鹣鲽情深,与公婆极和睦,老两口爱都爱不过来,谁还瞧不起她去?
胤禛从屋中出来,沉吟了片刻:“收在你随身的包裹里了,若是你想看,吩咐宜人找出来就是。”
不等两个人吩咐,宜人已经将那卷轴取了出来,递给黛玉,脸上带笑:“可不就是那个卷轴,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就是画着太太,只是机寻常的书画罢了,我还真是当宝似的仔细收着十几年,一丝儿都没破损的。”
太太啊,一到了南方,就想起了疼爱自己如女的贾赦,如今四个人,唯独少了最慧性灵心的慧人,何尝不伤感呢?
黛玉将弘历放在腿上坐着,徐徐展开卷轴,确实一副落英图,极寻常的笔墨,极寻常的功力。
一株粉桃花,画下竟是一名清妍少女,清眉亮眼,巧笑倩兮,落英缤纷落在她眉间,竟与黛玉极为相似。
黛玉怔了怔:“这不是我娘啊,这是谁?”
虽与自己极相似,也与幼时娘亲十分肖似,可是,终究不是娘亲。
画上的少女,没有娘亲的那份恬静和自然,多一份灵动和怅惘,眼中隐约有一丝桃花的缤纷,对万物的憧憬。
胤禛沉吟良久,才缓缓地道:“也许,这就是我娘罢!”
不是说,南宫风与贾敏容貌极为肖似么?这幅画卷,又出自南宫家,除了自己的娘亲,别无二人。
黛玉回想起素日里南宫风的容貌气度,虽掩着面纱,但是眉目却是时常见到的,果然秀美绝俗,与画中人极相似。
“没想到,婆婆真的和娘亲生得十分相似啊,怪不得她总是不爱露出容貌。”康熙心中喜爱的那个桃花女子,不是她,是自己的娘亲,她没了丈夫,失了儿子,也必定活在贾敏的阴影下。
黛玉细细地赏鉴着画中中少女,想象着年少时候的南宫风,必定是个极为灵秀的女子。
胤禛静静地看着,十分淡然地道:“画这幅画的人,也许尚在金陵。”
虽不知道这幅画到底有着什么渊源,可是他却早就已经吩咐人打探到了消息,结果却是让他吃惊不已。
虽然大概知道了一些什么秘密,可是最终,却是还要有更确切的消息才好告诉黛玉,也许,很是该拜见拜见画画的人了。
黛玉仰头:“既然尚在金陵,我们很是该去拜会一番才是。”
她知道,这幅画,南宫老爷不会无缘无故地放在百子会上,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隐隐约约,在这幅画卷中,透露着一些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登门拜见南宫老爷,原是仓促间的决定,但是想知道是谁画的画儿,除了南宫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