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药?”明清寒眼眸一亮,“真有此药么?”
“本王只有耳闻……”
“王爷,大人,公子,老奴插一句话。”一直在旁未言未语忧心如焚的桂兰嬷嬷忽尔开口,“据老奴所知,咱们明府的新少奶奶不止是位仁心仁术的名医,还曾向人习过炼制幻药的本事。”若非逢恁样的紧急关头,她不会轻易将这个秘密搬出,毕竟在常人看来,炼制幻药偏于邪门歪道。
明清寒颔首,他亦听得春双似有透露。“米大人说,牢内没有忘忘,嬷嬷可知她在何处?”
“她被太君送出府去,太君要她带着家人遁往北方。”
“但那个傻丫头,不会就此去的。”明清寒叹道。
“老奴也作如此想,但忘忘像极了年轻时的老太君,绝不会傻到于事无补地自投罗网。她回来的这段时日,医人无数,其中也有不少的达官贵人,此刻,她一定辗转奔波在这些人中间,设法营救。”
明清寒眉宇蹙紧:“米大人,可否请您帮明某一忙?帮明某找回妻子,她此刻怀有身孕,不宜奔波。”当下,几人分工明细:明清寒排查栽赃者,广平王捉人,米昀则找寻另一位明少夫人。
米昀满口应承:“小事一桩,尊夫人能做出王爷所言的幻药,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助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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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忘奔波几十里,拜访了前宰相府邸。后者慨然应允乐意调查事发原委,对忘忘来讲,这已是最好结果。而后,她连夜返回,中途在一曾受她义诊的山内农家歇步,换一套粗布男装,以药汁涂黄脸面,断发作须粘颌。城门开时,她进到杨柳城内。
为了安抚未出世的宝宝,忘忘按时服用自制的安胎丸药,究如此,她仍觉疲累。坐在茶楼,耳倾四方消息,五指在宽大男衫遮挡下的小腹上游移。
自周围或扼腕或叹息或幸灾或乐祸的嗡谈中,她大概获知了目前情形:太君及明家众人尚羁押在知府衙门;明家少爷外出查帐恰躲过搜拿,现属官府通缉要犯;明家在地方声名难违,已有乡民联名为明家上书喊冤;衙门当差的邻家大哥参与了那次突如其来的袭查,听说知府大人是奉京城大官之命……
京城大官?不知怎地,忘忘就是觉得,自己与这桩冤狱有莫名的干系,脑中,似有根线断在那里,只是……要怎样将它贯起?到底,症结出在哪里?
直到,阎觐的颀长身影挡住了她的光影。
她抬眸,看见那张俊脸,倏尔间,断了的线终于连系,纵然她不愿相信……“你……你听到明家的事了?”
阎觐盯着她隐在那可爱髭须后面、不过几日便憔悴下来的小脸,沉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她依言。如果事当真由她起,那么他也是咎责难脱,纵然他未来找她,她也要上门寻他。
阎觐回身看她步履微蹒,心里抽紧叹息,管不了她现在的装扮,当街抱起这小小“男人”,送进暖软车厢。
“你……”
“你不必急,就算不是为你,明家曾为阎堡力挽狂澜,这个人情我也要还。”他随后跨进来,高长的身躯使车厢变得窄挤,“放心罢,这事的作祟者之一我业已拿下,当下将她押在我购下的一处偏宅内,你见了她,便会明白一切。”看她眸显疲色,径自揽过她拥在胸际,“你为明家事多日奔波,先睡一会。”
第四卷 第四章(中)
靠在一个她从不以为是停靠的胸膛,她不以为自己能睡着。但许是连日奔波之下真的累了,枕着耳下那个强劲心跳,还是缅入了黑甜梦境。
醒来后,她第一眼所见,是作“祟”者之一。
耿如环。
果然是“祟”呢。忘忘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