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的女子怎麼會不歡喜。
如今再一次走出了這扇門,看到了磚牆外的世界,陸見安不由輕輕呼出一口氣來。
清瘦的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座黑油油大門,和這四四方方的高牆,隔開的是重重危機和安穩的生活。
這外面的危機四伏是能把人活活壓死,再生生吃掉,張著大嘴時刻等待吞噬她小小的一個人。
但是,陸見安卻並不畏懼。
他一定會用自己的精巧技藝將這層阻擋她前進的鐵幕給劃開一條縫隙,透出外面的一抹陽光。
陸見安自然知道,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他的這些技法,絕瞞不過有心人。
這些絲坊哪一個不是人精,就連舅舅徐源恐怕也是一門心思打的好算盤。
能在這座鳳山縣二十八街上生存的,哪個不是經過勾心鬥角磨鍊出來的?
真擺明車馬斗心機使手段,他未必是那些人的對手。
而且他還清楚,那些人是不會和他講什麼證據和道理的。
因為只有地位對等的人,才有資格講證據和道理。
目前的陸見安,顯然遠遠不夠資格。
也因此,這件事極有風險。
但陸見安並不怕。
一來,縱然知道有風險,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做事情又豈能瞻前顧後,畏狼懼虎?
二來,若不能提前料到這些,並準備好對策,他又怎會妄動?
有時候藏拙可不一定能安穩過日子,只要他想要在鳳山縣分一杯羹,那麼二十八街上的絲坊沒有一家不想把他擠兌垮的。
只有展現的實力越來越大,才會越震懾這些人,縱然想要對付他,也要考慮一下擔不擔心他身後有什麼深厚的背景。
越是畏首畏尾,恐怕別人越發覺得你好欺負。
只有背景深厚的人才無所畏懼啊。
囂張也是一種震懾。
再說這些鳳山縣還不能算是心機高手,要是真正說起來恐怕那些絲綢大家才能算上是厲害。
他們這些應該是絲綢屆里不入流的。
到了生絲行市會大門,外面早已經人山人海,都是為了一睹曹士傑和陸見安今日的勝負。
曹士傑早就到了,曹家派了四個弟子助陣,一群人正圍著曹士傑說話。
陸見安和徐蒙山一到,立刻有人注意到。
想不注意也不可能。
他們看向從遠街走來的兩人,一個個眼神玩味。
尤其是許多人,眼神都落在了陸見安身上,陸見安今日因為要比試,怕髒了衣裳,特意換的是粗布衣服,自己平日裡出門的天青色長衫並沒有穿在身上,這一身衣服明顯就要和曹士傑比起來寒酸不少。
還有幾個,看著陸見安幾乎要當場笑出聲來。
陸見安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要是在乎這些估計不用出門了,他的目標是曹士傑。
今日曹士傑身上的倨傲之氣,比昨日更加明顯,似乎是十拿九穩。
而在他的眼神里,也明顯看不到自己,相當目中無人。
兩個照面對於此人的性子,陸見安終於有了初步的了解……
&ldo;喲,看看,看看我們陸公子怎麼就姍姍來遲,還要大傢伙等這麼久。&rdo;
曹士傑沒開口,身邊的師弟們已經開口了,當然是擠兌陸見安,譏諷他讓大家久等。
他不開口,自然是同意師弟們的做法,也是變相給陸見安難看。
陸見安混不在意看一眼天色,&ldo;現在已經過了辰時?&rdo;
一句話立刻讓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