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抬头,忽地瞧见自己照映在落地窗上的倒影。
那张脸,分分明明地吐露了一个男人身陷情海时的不由自己。聿凯脸一红,忍不住抓来窗帘,将窗上倒影掩掉。
烦死了!
囤积了一整晚的烦忧,在一早收到向采苹来信时,咻地飞到九霄云外去。
凯:
今天早上康哥敲门告诉我下午要带我去Frick(佛里克)私人美术馆,他跟我提说你昨晚有打电话给他,问了我的事情。
看到这,聿凯像被看穿心事似的,脸颊忽然一热。康干么多事。忘了跟他交代别说,他就真的没做,呿!
老实说,昨天下午我就想写信了,但是又怕你会觉得我太黏人,所以犹豫了很久,想想想想,没想到最后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读到这,聿凯暗啐:“傻丫头,干么为了这种事情烦恼!”
对了,你说你去伦敦,快则三天,慢则一个礼拜……现在时间已经算第二天了吧?你明天就能回来吗?啊,不是催你,我只是问一问。我想你。
晚点再写
──苹
被她这么一问,聿凯突然想起帝释叫他回来的用意都还没说呢。糟糕,昨晚他还让帝释生气,早知道就该多忍一下,不知道现在去示好还来不来得及?
聿凯伦敦的住所是座城堡,不但占地面积大,房间也多。走过连接前后主堡的长廊,聿凯来到专门提供给帝释与其他堂主居住的“后堡”,一进交谊厅没看见帝释,里头只有专心一意盯着电脑萤幕的伊织信二。
“帝释人呢?”
“没看见。有事找他?”
“我要问他找我回来做什么。”
蟠龙五首就属伊织看起来最冷淡,他笑与不笑的唇角只差了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就连聿凯这么善于分析脸部反应的人,也很难从他自制的脸上发现端倪。不过伊织信二并不难相处,若硬要形容的话,就只能够说他像空气。
他有一种不小心就会忽略他仍在身边的奇妙清透感。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将搜集各界情报的工作,做得这么完美高超。
“信二──”聿凯念头一转,突然打起伊织的主意,心想信二一定知道。
“你不用说了,帝释昨晚交代过我,要我绝对不能私下透露任何事情。”
呿!聿凯猛一翻白眼。
“你就耐着性子让帝释玩一玩嘛!他上回玩潘瑟玩得太过火,现在的他比较知道分寸了。”
聿凯郁闷地坐到沙发椅上。“我只是不清楚他到底想知道我什么?”
帝释刚好进门,听见聿凯这么说,马上开口回答:“简单吶!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对小苹果到底是真心,还是只玩玩而已?”
聿凯一摊手,心里问题不用说,帝释就已经“听”到。
“你不坦白回答,我怎会知道需不需要告诉你消息。如果你当她只是个消遣,那根本不必费我口舌。但如果你是真心,那么这件事就会变得很重要。”帝释一挑眉。“来吧,给我个答案。”
“说得倒简单。”聿凯嘴里嘟囔。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能够窥知旁人情绪的人,最讨厌分析自己情绪。说来好笑,当初他还严词控诉采苹不愿聆听她心底声音呢,没想到今天,竟换成帝释在逼问他同样的问题。
他知道自己喜欢跟采苹在一起,也觉得身边有她这样一个小东西,感觉还不赖,但是“真心”……他的“真心”,不是只能贡献给蟠龙会吗?他怎么可以拿去献给一个女人……
“喂,阿凯,”帝释突然出言打断聿凯思绪。吁,他差点被他脑子凌乱的思绪搞疯!“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复杂啦?我是不知道之前老堂主是怎么告诉你的,但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用他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