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子说得的确是事实,可这……闭门拒绝商客是怕魏军突袭,不上奏朝廷是因为他知道朝廷无粮可拨,不出城赶她们是怕那是个骗局。开城门让百姓们逃难只是一时仁慈。他不忍心看着百姓们跪在地上求他,而派军截堵是因为他怕造成混乱,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如果将军并不是这个意思,那只能说将军枉为守城大将!”金云溪扶住钟离莲的手腕,以保持身子不倾斜。
“无礼女子,赶快退走!”一名副将大声呵斥,却被费肖抬手阻 止,虽然荒诞,但他确实想听听这个大胆女子的言论。
“将军一共犯了四个错误:过度警惕,封锁全城。不许商民流通,致使城内百姓积冤成恨,最后怨愤朝廷,不愿与城共存亡,使敌人不战而屈凡州之兵,此其一。顾及朝廷困难。不上奏拨粮,确实是忠臣所 为。然,事有轻重缓急,国家危难时刻才更需要各司其职,将军在大事之前顾及过多,孰不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这原本就是朝廷该解决地问题!将军私情过度。此其二。吾辈积聚城下三日,单看六国边界此时此刻地动向也能猜出我们是什么人,既然魏、金未动。则必是其他五国及土匪所为,并不值一惧,然,将军却迟迟不敢出城赶人,致使我辈计谋成功,此其三。将军临阵过于犹豫,既然打算放走部分百 姓,又为何要追?难道不知道这一放一追更会引起城内百姓的恐慌?过犹虽不及,但中庸之道万不可用于两军阵上,要仁慈、要绝情,都要做得彻底,否则伤亡更大!此其四!”一席话后,城下一片安静,这女子的口才了得!
费肖静默良久,最后深呼一口气后点点头,此女说得不错,一切错误都是因为他!“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走得越远越好。”
金云溪淡笑,“将军以为我们花了这么大力气,单单只是想听您这句话吗?”
“你还想怎样?”一名副将抑制不住激愤,跳上前来,要不是尉迟华黎和隐帆同时握住他的枪柄,他的枪尖就戳到金云溪的脸上了。
“我要入主凡州城!”声调平缓,但绝对不怯懦!
她这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一刀砍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妇人!”一名肥壮的副将在反应过来后,抡刀砍了过来,却被隐帆捏住了手臂上的麻穴,钢刀哐啷坠地。
“哼!凭你个女子,何来地胆子大言不惭?”费肖厉目瞅过来。
“凭我刚刚用两千八百个越国难民赢了你五万兵马,夺了你十万百姓!”这凡州她一定要夺下,只有这样她才能逐步让魏、金两国的妄想破灭,保住这六国的百姓!
“无稽!”甩麾进城!
尉迟华黎本想追上去的,怎奈金云溪给她使了个且慢的眼色,害她只好继续当哑巴。
“如果我的猜测不错,魏军探子此刻一定已经飞鸽传书将军王尉迟戎——凡州此刻无兵、无民,只是座空城!如果以魏国在祁羊以北地大营计算,他们的骑兵此刻应该已经出了祁羊十里不止,你应该知道魏国地骑兵向来是各国骑兵里最快的!”
费肖停步转脸,“哼,就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我大越兵士也会力拒!用不着你一个女人夸口!”
“将军愿做亡国奴与我无关,但我若有计让魏军不战而退,你是否同意我进城?”或者她可以退一步,参与而不主导,这或许能让这群男人觉得心里舒服些吧?即使过后他们依然还要赶她走,但到时的局面可就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你——”愤怒的甩袖,但走了几步后,他还是停住了,“好,你先说用什么法子!”到时成功了再赶她们出去也不迟,毕竟凡州一失 守,大越就完了,听一个女人之言虽屈辱,却总比亡国好些。
“将军!我们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听一个女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