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堂附读了一阵,挑的两个女婿也能识文断字。目前,阿祥是湖西陈家教育程度最高的,在外面拿的工钱也最高。从外面回来的张歆,据说是个才女,在陈氏家族只能仰视的阶层里游刃有余。这些都在提醒着陈家人读书的意义。
最后,宗长们达成一致,连同陈林氏拿出来的一百两,用五十两修整宗祠和祖坟,五十两留着应急,三百两都划入教育基金。乡下地方,学堂就设在祠堂里,目前只是启蒙识字,也不用马上请多高名的先生,教育子弟们节省着用纸笔书本,这些钱够支撑学堂很多年了。
阿祥眼馋这个教书先生的位置,钱虽没比现下多挣,那位体面是他渴望多年的。阿祥媳妇又怀上了,也希望丈夫能留在家里。
宗长们想省钱,暂不准备请有功名的先生。阿祥是陈家读书最多的,办学的钱是他妹子出的。他夫妻自以为只要开口,这个位置跑不了,不想却被一口拒绝。宗长们决定去湖东村请他从前的同学孙发。
孙发是个孤儿,由姑母收养,成年后娶了表妹,在姑母家边上起屋居住,和上门女婿也差不多。孙发有些口吃,在学堂读书时就常被人取笑,阿祥一直不大看得起他。阿祥自负聪明,认为孙发虽然比他多在学堂读了一年,学的没他好,这些年面朝土背朝天,见识更是比不上他,很不甘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去求陈林氏讲情,却找上张歆。
张歆对阿怀夫妻的看法变了,对这一对可还没什么好感。从阿彩的话里,张歆听出来,阿怀夫妻和陈林氏生分,原因就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贪婪计较,阿怀媳妇心里不满就唠叨出来,碰到陈林氏心软嘴硬脾气不好,撵了他们兄弟各去过自己的,她自己过自己的。阿怀夫妇虽然不跟陈林氏一起过了,还留意着老人的情况,自己虽不大过去,每天都会让大的几个孩子往陈林氏的院子看看,帮陈林氏做点事情。至于阿祥这对,没事就想不起还有个大姆。
阿玉也说三舅母进门前,外婆舅舅一大家子挺和睦的。外婆和二舅母有时也要拌个嘴,可同别人家也没不同。外婆性子急,嘴巴坏,还好二舅母虽然唠叨,脾气却好,听过就算。
想想陈林氏对待阿怀媳妇,骂得虽多,倒是有来有往,也不尖刻,比起对阿祥媳妇的冷淡,倒是亲热不少。阿彩叫张歆不要去管他们的事,别让阿怀更为难,也别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张歆听了姐姐的话,息了惩恶扬善的念头,又哪里肯替他们出头说话,况且这事也轮不到她说话:“钱虽是我给的,也不是无缘无故。大伯和我爹离家这么多年,音信全无。家里老的小的。如果没有族人庇护帮助,大姆要拉扯哥哥姐姐们长大,更加不易。那也是我爹对族人的一点心意。那些银子给了族长,就是族里的财物,如何分配使用,自有宗长决定。没有哪个家族会让出嫁了的女儿决定族中大事。真有那样的事,可是不祥之兆。”
阿祥媳妇强笑着说:“不过一个学堂先生的位置,算什么大事?阿妹开口,宗长也要给点面子。”
张歆好笑地摇摇头,不去理她,只望定阿祥:“嫂子没读过书,不明白其中缘故。阿祥哥也认为谁做族中子弟的启蒙老师是件小事?可以看着一个妇人的面子,随便就换的?”
阿祥其实并不是一点感觉没有,先时心里不甘,被媳妇撺掇的,没有仔细想,经张歆几句话里带话敲打,已然明白宗长们责怪他不孝敬大姆,德行有亏。不但宗长,连这个妹妹也是这么看他。
初四这天,陈大少奶奶带着女儿和次子来给薛伯薛婶拜年,顺便也给张歆贺岁。
小孩子见过面,自去园中玩耍。
小羊“出使”陈家归来,张歆细问过经过,就有些疑心,这日冷眼旁观。陈大少奶奶虽然没有特别表示,她女儿一见面就拉着小羊说话,分外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