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身影刚刚消失在院门口,张歆就下令把她们送来的香囊取下来,拿去请李嫂子检查。
不多时,李嫂子来报:“香囊和两个母棕里都塞了香粉,三位用的香粉都不一样,还不是一种香料调的。子棕虽然没放香粉,却也有香味,好似用药水泡过。没发现麝香,只是用的药物香料有好多种,到底有害无害,不好说。奶奶还是小心为上,不要用的好。”
张歆点点头,请她下去,想了想,把放满香囊香棕的托盘拉到跟前,凑近了,深深吸了几口气,登时有些头晕,连忙推到一旁。
白芍赶忙扶住:“主子,怎么了?既然可能不妥,还是扔了吧。”
张歆从前就闻不得浓重些的香水,不知是这个身子也体质过敏,还是这些香有问题,苦笑道:“人家辛辛苦苦地做出来,再怎么也是一片心意,怎好随便扔掉?我有些头晕,心跳也有些急了。着个人去吴家医馆看看,请位大夫过来。”
白芍连忙命黄芪去找七夕,自己扶着张歆回房躺下,又叫银翘把窗户全都打开。
除了龙舟大赛,盐帮内部还有一些节庆活动,以及一场宴席。
宴席散场,夜已经深了。段世昌犹豫了一下,决定就近到外宅海棠处过夜。玉婕今日也没准备出门,在府里,想必不会有事。
海棠接了他进去,服侍他洗漱更衣,又亲手端来醒酒汤为他解酒。
耳鬓厮磨一阵,正要奔主题而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府里三管家来了,求见大爷。”
七夕有急事求见,多半与玉婕有关。段世昌心里一惊,连忙披衣坐起,出到厅上。
七夕行过礼:“小的该死,深夜惊扰大爷。”
“奶奶出了什么事?”
“回大爷,奶奶安好,只是心中不安,已分赴丫头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要搬到庄上去住。”
“胡闹!”段世昌气道。早知道就不该帮她收回那庄子!深吸两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出了什么事?她为何不安?”
“今日,月姨奶奶与仙儿兰香两位姑娘一同来向奶奶请安,各自都做了香囊香棕送给奶奶。奶奶看那些东西精巧,原本十分喜欢,立刻命人挂在房里。谁知过不多久,奶奶就觉得头晕心悸。白芍觉得不妥,连忙把那些香囊香棕都收了,又去请吴大夫来为奶奶诊脉。吴大夫说奶奶受了药物刺激,脉象有些不稳,好在发现及时,若能静心安养几天,也不必服药。白芍请吴大夫验看那些香囊香棕。吴大夫仔细检查后说香囊和母香棕里一共放了十几种香料碾的粉末,子香棕没放香粉,而是用药水浸泡过,也有很重的香气。因用的是香粉药水,吴大夫也只能分辨出主要几种,不能肯定所有成分。吴大夫说单个香囊香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三个放在一起,生克之间,对孕妇就不大妥当。倘若再加上端午常用的几种香料,发作起来就会十分厉害。
“幸亏刘嬷嬷先前百般嘱咐,不许奶奶和身边的姑娘们用香。奶奶院里今年也没做香囊,没用香。奶奶自己对香料又敏感。方才及时发现不对。吴大夫说这个调香的人十分高明,于药材上的造诣恐怕还在他之上,他也不能完全看破其中手法。
“吴大夫走后,奶奶惴惴不安,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快二更时,突然起来,命令白芍黄芪收拾东西,又叫婆子吩咐二门一早备车,要搬到庄子去住。”
段世昌颓然坐下,头疼地揉着额头:“你看是谁做的?月桂么?”
“小的不知。不过,月姨奶奶近来不太安分。”七夕把奶奶和月姨奶奶进来的往来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奶奶命人给月姨奶奶送去新鲜的花,送经书花样,本意是劝诫她珍惜福分,修身养性,做些女红消遣。月姨奶奶先是送了几回吃食。奶奶不好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