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捧个场。都知道她来泉州同阿妹住,礼物买的体面些,也是给阿妹长脸。
阿玉正忙着,看见外婆,分不出身招呼,叫来阿云陪她到后面坐。
陈林氏拿不准买哪几样好,不知价钱,正要叫外孙女参谋,乖乖跟了去。
小强听说妈妈在侧院,称要寻去,径自跑开。
陈林氏和阿云也不在意,由他去。小强来过多次,踩得同在家一样熟。做工的又都认得他。
陈林氏正同阿云说话,阿兴神情怪异地走进来:“阿婆,我听见弟弟管程大爷叫爹。”
李元川
院子里,两个雄性动物在对话。
“程启兄几时有了这么大的儿子?”李元川向来不爱管闲事,这件事却要问个明白。
他同程启有点生意,有些交往,自然知道程启的情况。听说他娶过两房妻子,都是没多久就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如今单身一人,连个侍妾通房也没有。原以为是洁身自好,怎么竟悄悄有了儿子?难道——
按小强的说法,他阿婆不让他叫程启爹。那般出尘的女子,哪里是程启这样平庸男子配得起的?她心高气傲,必是不愿屈就。难道是程启行为不端,玷污了她,有了孩子?她和她的家人不肯屈服,所以——
癞蛤蟆竟敢突堂天鹅!李元川飞快地推断种种可能,心中已掀起滔天怒焰,只因他一向沉静忍耐,才没有显露出来,眼皮微垂,拳头攥紧,一股寒气悄悄散开。
这趟来泉州,他先去了那个渔村,明知她必然已经离开,回到她原本的生活,却仍然怀了一点侥幸。没有她,没有两个孩子的笑声,看过走过很多次的海滩,让人觉得空虚寂寞。他忍不住去打听,但没有得到她的身份和住址,只知道她住在泉州。他来到泉州,走在大街小巷,也曾期望再次邂逅而遇。可她一个女子,家境不错,怎会无事在街上溜达?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她的儿子,却是这样的情况。
小孩子感觉灵敏。小强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扭头认出在海滩帮他打水的叔叔,开心地笑:“叔叔好。”
程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强身上,还当他冷了,连忙又抱得紧了些,擦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一边说:“天凉了,记得叫阿婆给你加件衣服。”倒没察觉李元川那一闪而逝的杀意,也没注意到小强与他相识。
随后想起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虽然他很不情愿否认,被人误会就不好了,连忙说:“这不是我儿子。他父亲早就过世,他母亲——呃,与我相识。这孩子与我相熟,半年多前刚开始说话,听见别人叫爹,跟着学,就——呵呵。”
李元川知道了福寿阁,自然也听说了福寿阁突然崛起的故事,和隐在幕后的那个寡妇。他是个头脑反应极快的人,听程启这么一说,想到小强独自出现在酒楼,立刻明白过来:“他母亲就是帮你家打理福寿阁的张氏?”
“呃,是。”
原来,她是个寡妇!李元川觉得眼前突然开朗,忍不住微笑起来。
程启突然有些不安。这人想干什么?!
认识有些年了,交道其实不多。从一开始,李元川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深不可测。加上两人差距太大,根本不是一类人。
说老实话,站在李元川身边,程启有点自惭形秽。这人生得太俊美,笑起来更像会发光。
瞧瞧走过这些女人,一个个悄悄地或大胆地往这边看,走过了还要回头看,撞上墙都不知道疼,可见这人就是个祸害。
别让阿歆见到他才好!
程启这天来,任务是给酒楼上下人等发中秋奖金。日常经营是张歆管着,奖金考评也是她和几个管事决定。可程启既然在,这出头露脸,安抚人心的事,还是让他这个东家来做。于她,是诚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