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亦是赞同此言,说道:“昭仪向来不以一己之事烦扰皇上,从来只有分忧,没有添愁的。皇上更应善待于她,总不能叫识大体的反而吃了亏。”
皇帝频频点头,随即与肖珞聊起朝政之事来。
景妙言将这些对话听在心里,却另有了打算。关于后宫的局势,她只在出嫁前听父亲稍稍说起过。嫁入信王府之后,肖珞虽体贴有加,却甚少与她商谈些什么,再者,望今日肖珞之言谈,对后宫嫔妃实在不甚了解。身为信王妃,以后少不得要与这些嫔妃周旋,倒是暗暗打听些为好,往后信王府是有女主人的王府,往往,丈夫的脸面也有着夫人在另一个战场运筹帷幄的一份功劳。
约摸坐了一个时辰,宾主皆感到十分尽兴。信王妃觉得天宸帝与永宁后十分和蔼可亲,而对方亦觉得住王妃格外知书达礼,温良宜人。
从长信宫告辞而去,景妙言说:“王爷,听闻宫中翠宝园的秋色乃天下一绝,今日秋高气爽,臣妾心里想着,不知能否有幸去观赏一番。”
肖珞没有拒绝,点点头说:“往北穿过昭阳宫,便是翠宝园了。翠宝园内有个湖,湖边各色果树,如今正是丰美之际,倒是来对了时候。”
“真的吗?”景妙言一反大家闺秀之端庄,竟雀跃起来。
肖珞并没有心思去欣赏她小女儿般的天真,因为天空中一个灰影掠过,他迅速抬头,是小灰!
小灰正在进行每日例行的放飞,正在空中欢畅地翱翔着,突然见到了昔日的主人,优雅而快速地向着肖珞伸出的手俯冲下来,轻巧地落在肖珞手上。
“咕咕。”它清亮的眼睛望着肖珞,愉快地向他打招呼。
“好神奇的鸟啊,王爷认识它吗?”景妙言见这一人一鸽分外和谐,不由觉得十分奇妙。
肖珞有些不自然地否认:“不认识,只是觉得它很乖巧。”
“是啊,它竟像认识你一般,不如我们把它带回府伺养吧。”景妙言以为自己出了个妙计。
肖珞却胳膊一振,小灰明白,这是让它起飞的意思,咕咕地叫了两声,振翅飞走。
“怎么让它走了?”景妙言不解其意。
“鸟儿应该是属于天空的,关在笼子里是消磨它的天性。”肖珞扯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搪塞了过去。
翠宝园颇是有几位嫔妃带着宫女在走动。肖珞并不都认识,有嫔妃过来向自己施礼,也与王妃一同客气地回礼。每个嫔妃心里都在打量着王妃,在天下姑娘的心里,大齐王朝除了皇后娘娘,信王妃大约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而嫔妃们在打量过之后,亦不得不承认,王妃没有入宫,是整个王宫的损失,但是,却是后宫每一位嫔妃的幸事。她光彩夺目,明艳照人,更重要的是,她虽是文官之女,却有着不逊于任何一位贵族妇女的优雅的作派。
萱承徽消息最灵通,扒着和修容的肩膀咬着耳朵。
“不是吧……”和修容低声表示质疑。
“再没有错的,她去年也是一同参选的,严公公委实太狗眼瞧人低了,这下当了信王妃,以后可有的严公公好看。”萱承徽只要一有大事发生,就莫名兴奋。反正她也不与谁特别要好,人家出不出事、倒不倒霉,她也不甚关心,她只关心有没有新闻。
和修容却痴痴地笑:“未见得有好看。你不觉得信王妃的神情作派,像极了一个人?”
萱承徽闻言,又远远地望向信王夫妇,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修容说的是谁了,长相却是不像的,唯有这永远微笑端庄的姿态,的确像极了她。”
“所以啊,何苦放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却又将自己的那点儿雅致学了个十足的妞儿进来,严公公因那点儿银两就弃了人家,指不定这位心里正暗暗感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