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妃暄不得不回应道:“刘少帅有任何疑问,妃暄都会竭力解答,倘若力有不逮,只能怪妃暄未能全数领悟斋主的教诲,并不能代表慈航静斋无法解决贵军的问题。请阁下随意发问罢。”如果说方才刘煜的意思是把定杨军的支持和慈航静斋的名望摆在筹码天平的两端,那么此时师妃暄就以她个人的名誉顶掉了慈航静斋。这一手以车保帅的回击不可谓不漂亮。
刘煜也不点破,只淡笑道:“第一个问题,贵斋所择的这个‘主’,是指个人呢,还是一方势力?如果是个人似乎不妥,毕竟仙子不可能全数考校天下人,而无兵无势者亦无凭仗可供逐鹿中原之用。但如果选的是一方势力,请容刘某打个比方……”他的目光看似随意一扫,忽而伸手指向了李阀的包厢,说:“就比如说倘若仙子选中的是关中李阀……”此话一出,包厢中李世民的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师妃暄亦眸光一寒,死死地盯着刘煜,几乎想用目光杀死他。
刘煜的表情依旧淡定如初,却是掷地有声地说道:“如果真是选中了李阀,但李阀此番的代表乃是世民兄,众所周知,世民兄是李阀主的次子,而并非是世子,那么仙子你通过垂询世民兄的为君之道而决定将和氏璧送出,岂不是会使李阀主大大为难?几十年后的李阀主究竟该将这和氏璧传给长子还是次子?如此一来,贵斋难道就不怕重蹈杨广杀兄逼父、逆天而行的覆辙吗?!”
“刘兄!”李世民忍无可忍地冲出包厢,大喝了一声,用一种咬着后槽牙的语气,勉强压抑着怒意说道:“你未经三思就信口雌黄,恐怕会有损贵军的声望!”
师妃暄终于明白刘煜打的什么鬼主意了,除了打她的脸还是打她的脸!她甚至怀疑刘煜已经知晓李世民就是慈航静斋所选定的“天命真主”了,所以才要故意闹这么一出……她在未经准备之下,终于还是失策了,师妃暄此时的声音极冷:“刘少帅的此番言行,可是经由定杨军刘大帅示意?”
“真是荒唐!”刘煜冷笑道:“那么世民兄的为君之道,也是经由李阀主示意了?”想转移话题拿刘武周来压他?刘煜暗暗一哂,那他干脆就继续把祸水引向李世民——相信经此一闹之后,将来李世民只要露出野心,就彻底摆脱不掉“杀兄逼父”的巨大阴影了,众口铄金啊……况且世人难道真的不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杨广吗?
这尚且是今晚以来刘煜首次明晃晃地反骂师妃暄,也令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想不到这位定杨军少主一旦脱掉了温和儒雅的面具,竟是如此的锋芒毕露!
主厢房中,董淑妮忽而“哇哦”了一声,猛地抓住王世充的手,眼冒桃心地说:“舅舅,你赶紧和定杨军联姻结盟吧,侄女我的芳心为他而跳个不停……”
面对师妃暄扫过来的冷眼,王世充无比尴尬地“咳”了一声,甩了个眼刀给董淑妮。却不料董淑妮小嘴一撅,显然没把王世充的警告放进心里去,险些把王世充给气了个仰倒。
寇仲倒是忽然就对董淑妮没有敌意了。虽然她这回算是当众“移情别恋”,却也相当于给了师妃暄一巴掌,真是大快人心……董淑妮完全不知节操为何物。却拥有难得的真性情,她喜欢谁都会直说出口,不遮掩半分、也毫无顾虑。
“小弟究竟是何时得罪了刘兄,不知刘兄可否给我一个明白呢?”李世民面露苦笑,实际内心愤恨地问道。
刘煜立时缓和了表情,手撑栏杆,向下扫视反应各异的众人。友善地微笑道:“真是抱歉之极,其实我根本无心针对世民兄,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还请世民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刘某想表达的意思是,难不成诸如世民兄这样的势力代表,都是背诵了乃父的高论来给师仙子考校的吗?我真是忍不住要为和氏璧的归属而发愁……”
“和氏璧的归属自然有我慈航静斋来操心!”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