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无数头颅,因他的马速实在太快,等他去得远了,那些没了头的尸体还笔直的骑坐在马上,平滑的断颈不停喷涌鲜血,似绽开的烟火,又似盛开在地狱血池中的红莲。那景象远远看去很美,想得深了却令人不寒而栗。
刘煜所过之处已空出一条血路,即便涌上再多的人,亦能眨眼间杀个干净,且均是一刀削飞头颅。他的存在像一枚钢针扎入阿提拉的眼睛,阿提拉指着不断逼近的刘煜,口里叽里咕噜一阵大喊。
很快,敌军便如潮水般涌来,刘煜笑得越发灿烂,干脆一跃而起,踩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朝阿提拉袭去。阿提拉举刀还击,刘煜却忽然矮下…身子,鬼魅般飘到他背后,一刀抹了他脖子,然后拽住他帽盔上的纯白尾毛,轻轻一扯。上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人,下一刻却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身边护卫着几百名武艺高强的将士,竟无一人看清刘煜是如何得的手。
刘煜扯下阿提拉头颅后又卷走他大红的披风,做成一个单肩斜跨的背包,把头颅往里一放,继续横扫周围的灰白狼尾。能聚集在阿提拉身边的,皆为高级将领,他们帽盔上的尾毛迎风飘摇,像在召唤着杀神的降临。
刘煜双眼通红,一刀一刀收割着头颅。然后随手往背包里扔。眨眼睛,阿提拉死了,副帅呼图乌斯死了。三大统领中的居车儿和须卜当也死了,主帅阵营周围已被杀出一块圆形的空地,尸体堆叠的足有半人高。
匈奴人怕了,怯了,举起长弓弯刀对准刘煜却丝毫不敢靠近,刘煜举刀跨前一步,他们就急急后退三尺。脸上浮现惊恐至极的表情。开战不过两刻钟,此人便杀了两千人不止,他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让普通匈奴人觉得幸运的是。刘煜对帽盔上没有狼尾巴的头颅不感兴趣。他抬眸,朝不远处的乌达提侯看去,鲜红的唇角兴奋的上扬。三大统领中硕果仅存的乌达提侯吓得肝胆欲裂,声嘶力竭的喊道。“撤退。赶紧撤退!快啊!”
主帅、副帅都已死亡,身为大统领之一的乌达提侯便是军队的最高掌权者,他的话,将士们自然要听,连忙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往回狂奔。举着长弓弯刀对准刘煜的士兵们齐齐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丢掉兵器没命的逃。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且屠杀他们的竟是一不足弱冠的少年。他们早已被吓破胆了!
刘煜感觉到在斩杀阿提拉后并没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不由得猜想是自己“用功”不够。当即不依不饶的乌达提侯紧追而去。
乌达提侯边打马狂奔边回头眺望,见那杀神血红的眼珠子紧紧锁定自己,奔跑的速度竟比自家胯…下的千里马还快,吓得帽盔都掉了,叽里呱啦的催促士兵们加快速度,又往天上发射了一枚亮红色的信号弹。
“煜儿,别追了!他们有援军!”胤翔缀在少年身后高喊。
刘煜恍若未闻,奔跑的速度越发快。胤翔咬咬牙,抽…出匕首扎进马腹,拼尽全力奔到刘煜身边,大喊道:“别追了,他发射了信号弹,援军很快就到。此战已经结束,煜儿,你听见了吗!”
颇有功亏一篑感觉的刘煜停下脚步,走回到乌达提侯丢失的帽盔前,一脚踩扁,借着飞身骑上自动跑到身边的海马,随着胤翔慢慢朝己方营地踱去。
此时,绝大部分士兵已回转,休息的休息,疗伤的疗伤,还有的站在山坡上眺望血流成河的战场。匈奴人刀耕火种、茹毛饮血、野性难驯,宁愿战死也不愿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