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兴紧咬牙齿,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知道这样做虽然效果好,但同样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毕竟林北河是在半清醒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下插管,他会承受巨大的痛楚。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再加之林北河身体的虚弱,若是再不进行治疗,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白亚兴狠下心肠,按照自己的经验操作着。
“不要……救我……不要救我……”林北河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白亚兴握着仪器右手僵硬,脸色变得惨白。
萧莫予看得胆战心惊,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用力捏紧拳头,指甲掐入肉中。
白亚兴深吸一口气,将导管插入林北河的胸腔,剧烈的疼痛使昏迷的林北河
骤然惊醒。
他睁大眼睛,瞳孔涣散,显然已经失去神智,他伸手想推开导管,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胳膊,嘴唇蠕动着,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白亚兴咬紧牙关,继续治疗。
“不……痛……痛……”林北河挣扎着哀嚎。
萧莫予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剜了一块。
白亚兴见林北河仍在挣扎,虽然心有不忍,但是他必须继续,他拿出另一根导管,对着林北河的颈部扎去。
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溅在白亚兴的身上。
副手医生赶紧配合止血,好在管子终于插上了,起码这下林北河呼吸不会受阻。
林北河的身体渐渐恢复平静,呼吸趋近于匀速。
白亚兴松了口气,慢慢退出病房。
萧莫予站在原地,呆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北河。
林北河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皮耷拉着,目光涣散,像是一具尸体。
萧莫予突然想哭。
他蹲下\/身,抱住脑袋,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萧莫予在医院守了整整半个多月,每天晚上都守在林北河的病床边,不曾离去。
二十天后,林北河终于苏醒过来,他茫然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语:“痛,痛。”
萧莫予立即坐起身,扶着林北河问:“感觉怎么样?哪里疼?”
林北河眨了眨眼睛,转头向萧莫予露出惊恐的神情,情绪激动,“出去!你快出去!”
林北河疯狂的挣扎叫喊,将挂着输液瓶的手磨出血来,肺部的管子也移了位,可是他却没有停止,拼命摆脱萧莫予的禁锢。
“你别怕,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不疼,没事了。”萧莫予耐心的劝慰道。
林北河突然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涕泪纵横,悲怆绝望。
萧莫予皱眉道:“你别这样,你伤得很重,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