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欺负人了。”
“这是怎么了?”苏礼知道自己的丫头,不是个挑刺儿挑理的人,她能气成这样倒也是少见,便半撑起身子倚在床柱上问,“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姑娘可是要好生看看,这是欺负咱们姑娘年幼不懂还是什么,奴婢倒不信若是太太一同来,她们还敢这么着。”半夏将手里的纸递给苏礼,嘴上还气呼呼地唠叨着。
苏礼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厨下送来的结算单子,苏府的惯例是每月初发份例银子,根据身份不同银子数量也不同,每月的吃饭、添置东西什么,就都从这银子里面出,其实最大的开销就是吃饭。虽然每院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但一般也就是炖个甜品热个菜什么的,很少自己开伙做菜。厨间每月初一、十日、二十,拟一份菜单子送到各主子院中,而后每日傍晚遣丫头去厨间下单子备第二日的饭菜,若是想吃单子上没有的,就要去现问能不能做,这才能点到。最后每个月底最后一日,厨间将一月的吃食银钱结算清楚,送给各房而后收银子。
“这厨下的结算单子有什么好气的?”苏礼还以为半夏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便说,“之前大伯母告诉过,老宅的规矩便是这样,月底各屋是要给厨下结算银子的,免得走公中被那些个婆子什么的克扣,都进了她们的腰包。”
半夏听后更为气恼,说:“姑娘且仔细瞧瞧那下头的价钱,倒还不如被克扣,现在简直就是明抢的!”
苏礼一看最下面,十二两五钱的银子,她虽然对柴米油盐的价钱没什么了解,但一想公中给自己的月份银子是十五两,其中还要扣去自己带来几个下人的月钱,便更少了些。结果现在还不到半月,吃饭便花了十几两,自己还都没吃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般下去,岂不是以后月月吃饭都要自己搭钱。
她想到这儿便问:“银子可给了她们?”
“自然是没给,奴婢推说姑娘白天闹乏了,已经躺下了,我现在拿不出银子,说明日回过姑娘再给她们送去。”半夏说完又问,“姑娘打算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给钱了事吧?”
“自然是不能,若是那样岂不各个拿我做冤大头,以后更加要变本加厉的盘剥了。”苏礼心下盘算一下对半夏道,“你先别声张,晚上去找雁秋问问她那边是多少银子,然后明日我给你牌子让你出府,就说去替我买东西,你把这京内几个大市集的价钱记回来,都弄清楚明日一起发作。”
第二日中午,半夏刚赶回来,便碰上厨下送饭进来,半夏刚想挽了袖子上前帮忙,就身后有人喊自己:“半夏姑娘。”
她一扭头就见厨间的一个管事——王元家的正朝着自己笑,忙说:“原来是王家嫂子,不过是个午饭,怎么还至于亲自送来……”她说了半截还不等王元家的说话,就又一拍手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上午去给我家姑娘买了些东西,竟把正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该打。王家嫂子且略等等,我这就进去给你拿银子去。”
言罢便挑起帘子进屋,不多时又出来道:“王家嫂子,我们姑娘请你进去呢!”
“哎呦我的好姑娘,我这一身油烟的怎么好进去熏着姑娘,厨下还好些个活儿要做呢,姑娘且把银子与我,我回去能交了差便是。”王元家的不知出于什么思量,推脱着不想进去。
忽然屋里传来声音道:“半夏,怎么叫你请个人进来你都要磨蹭这许久,难道还要我亲自出去请不成?”
“来了,这就来了。”半夏扬声应着屋里,又扭头低声对王元家的央告,“好嫂子,你就进去一遭吧,权当你心疼我了。”
王元家的无法,只得跟着进去,见过礼后,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吩咐,只听苏礼问:“上回我在祖母屋里头,吃过一回那小馄饨,说是鱼肉馅儿的,倒是极为鲜嫩可口的。今个儿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