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手脚,见半夏问她油灯在哪里,她支支吾吾地一会儿说在后面,一会儿说厨间没有。
最后半夏干脆自己去翻找,总算是找到大半截的蜡烛,用火石点燃,举着到里面去给苏礼照亮,刘妈也忙跟过来一看究竟。
苏礼借着灯光,打开箩筐抓住几只蟹子一瞧,果然都是已经耷拉着八条腿,连动都不动弹的。
再顺势看看旁边水缸里用竹篓养着的活吓,篓子拎出来一瞧,哪里有什么活吓,全都是已经被泡得发白,虾壳都有些跟虾肉脱开的死虾,苏礼凑上前用鼻子一闻,都已经微微泛出腥臭味,她火大地转身将那篓子臭虾整个砸到王翔家的身上。
王翔家的耷拉着脑袋站在下头,任凭腥臭的水弄了自己一头一脸,连头发上挂着几只烂虾都不敢拿下,刚才还叽里呱啦不停闲的嘴,这会儿也闭上不敢出声。
“说话啊,刚才不是还没完没了的吗?这会儿让你说怎么不说了?”苏礼说着又把那篓子的河蟹都推翻在地上,青黑色的蟹子散落一地,但是全都死沉沉地没一个动弹。
“这就是你备的材料?”苏礼拎起只掉在台子上的河蟹,青黑色的小身子在她手里不住摇晃、毫无生气,她将那蟹子朝王翔家的脸上丢去。
那蟹子正砸到王翔家的面门,她连躲闪都不敢,硬生生地挨了那一下砸,只觉得鼻梁子发酸,但是也不敢抬手去揉。
苏礼被气得够呛,自己接手厨间刚两日的工夫,又恰适八月十五这样的大节,千叮咛万嘱咐,今个儿还起个大早来查看,结果还是给她出这样的状况。
看着地上散乱的蟹子和烂虾,苏礼的目光越过已经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王翔家的,扫向厨间那边的婆子媳妇子们,看得她们都有些不安地缩缩身子,这才冷冷地说:“现在在厨间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敢站出来说,今个儿她能弄到新鲜的河蟹和虾子,而且能把中秋家宴弄得妥妥帖帖、周周详详,只要今个儿宴上没有一道菜出问题,我就提她顶王翔家的位子。”
对于厨间的婆子媳妇子们来说,从干活的下人到管事的婆子,可是等于一步登天,不用再自己动手干活不说,还能时不时地刮些油水,而且来往都被人唤一声妈妈,听着就特有面子和身份。众人面面相觑了良久,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媳妇子同时道:“四姑娘奴婢愿意试试!”
苏礼的目光从这两个人脸上、身上扫过,瞧着倒都是干净利落的妇人,她思忖片刻将手中的菜单子一撕为二道:“既然是两个人,那就一人管着一半,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敢互相拆台,就别怪我回了老太太,把你们两个都全家打出去。”
“奴婢不敢,定然尽心竭力。”两个媳妇子谢恩后上前接过菜单子,见苏礼挥手,就忙下去踅摸蟹子和虾子,并且招呼人继续备菜。
“刘妈妈,咱们出去说话。”苏礼朝刘妈示意后自己先朝外面走去。
刘妈忙跟着出门,然后道:“四姑娘放心吧,老奴定然好生盯着厨下,中午的午膳必然不会出状况的。”
“烦劳妈妈费心,中午的饭不比晚上,虽说晚上才是正经的家宴,但是中午是款待姑老爷和爷们,要是出了状况,丢的可就是咱们苏府的脸。”苏礼还是略有不放心地嘱咐道。
“姑娘放心去亲家太太家吧,这边交给老奴您就放心吧!”刘妈见她不放心,忙保证道。
“哎呦,妈妈,您亲自盯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您瞧我,这几日这都忙糊涂了,刚刚接手了厨间的差事,就赶上这么大的节日,生怕自己考虑的不周详弄出差错。”
“是啊,刘妈妈,我们姑娘这两日都没睡个踏实觉,昨晚儿梦里还念叨,你们那盘子桂花糕,记得饭后再拿上去。”半夏也凑过来道。
“行了,就你话多。”苏礼嗔了半夏,又扭头朝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