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三姑太太和表嫂磕头。”然后扭头对沈母说,“这几个是你那侄儿的屋里人。”
沈母闻言唬了一跳,刚才瞧见那侄儿,虽说生得魁梧,可是比自家儿子还小了两个月,怎的这许多的女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忙问:“侄儿媳妇没来?”
“怎么没来,喏,高个儿的那个便是。”七舅母刚才随手拈起块酥糖,吃着好吃便住不下手,听得沈母问,便抬起满是糖渣子的手朝底下一指。
沈母闻言面色已经隐隐地很是难看,苏礼也腹诽这个七舅母太不靠谱,忙起身上前拉住那高个儿女子的手道:“你瞧,到现在才知道弟妹也在,怎的坐了下头去,到我身边儿来坐,咱们姐妹多亲近。”说罢推着她先上去给沈母磕头,见沈母给了一套约莫有十两左右的银头面礼,便给身后的锦之使了个眼色。
自己忙又与她见了平礼,从锦之手中接过一对儿银钏子并两支银簪,掂量着像是有七两沉,便直接与她套在手上,又把两支簪子都簪在发间道:“没什么贵重的,都是些京城今年新花样,戴着图个吉利喜庆。”然后拉着她到自己下首处坐下。
底下便有个小女孩儿坐不住了,也不等人叫,自己扑上来抱住那高个女子的腿道:“娘,我要跟你一处坐着。”
七舅母见她上来,猛地将面孔一板骂道:“在人家做客,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生怕人家瞧不见你这个没规矩的赔钱货!”
小女孩儿被吓得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苏礼忙一把拉过她,自己挪出小半个椅子,将她抱到自己身边儿坐着道:“乖,不哭,婶子给你糖吃。”说着将桌上的酥糖塞给她一颗。
将孩子哄好,又抬头对上头说:“这就是表弟的女儿?生的真是好模样,眉眼都极像舅母呢,长大了定然是个美人儿,不知谁家有福气娶了去!”
这话明着是夸孩子,但暗里却是在捧七舅母,她闻言面露讪色,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招呼底下的几个孩子上前行礼。四个男孩儿,最大的十岁,最小的还不会走,两上是七舅舅的庶子,另两个小点儿的是表弟的庶子。
苏礼被这么些人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又庆幸好在准备的东西够用,按照辈分赏了东西,又拿个荷包给自己身旁的小女孩系在衣襟上道:“这个给你戴着顽儿!”
一抬眼瞧见底下角落处还坐着个男孩儿,只五六岁的年纪,也没人照应,自己去坐得端端正正,却是没上前来见礼过,便朝他招手道:“刚才怎么没上前来?”
那男孩儿先是瞧了坐在上头的七舅母一眼,然后才起身上前,也不等别人嘱咐,规规矩矩地给沈母磕头道:“小侄云昱安叩见表姑。”起身又给苏礼行礼,“弟弟见过表嫂。”
七舅母从他上来面色就很是不善,但随即就换了副慈悲的表情道:“我差点儿忘了,这是老家九弟家的孩子,爹娘年前做工不当心,房子塌下来都砸死了,你七弟素来好心,见自家侄子没人照看不忍心,便接回来家里养活,好歹有我们一口饭吃,便也有他一口就是了。”
苏礼见云昱安行事大方有礼,心里就喜欢他更多一些,招呼下人搬了椅子,让他也挨着自己坐了,同样给他拴了个荷包,他面上一红,忙重新起身郑重道谢。
一堆人乱哄哄地见礼过后,又只剩下七舅母口水纷飞地说老家的事情,苏礼也不知她说的人都是谁,好容易得她说的口干喝水的空档,忙起身道:“娘,媳妇下去看看,给七舅和七舅母的住处可安置妥当了。”
“嗯,你去瞧着她们收拾,别出什么错漏。”沈母闻言点头。
得了沈母的首肯,苏礼总算是能逃出去松口气,问明了人都安置在东跨院,便领着锦之过去瞧瞧,刚穿过月亮门就瞧见沈青昊背着手在院中站着,很是奇怪地上前问:“你不在老太爷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