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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却是有不同的看法:“折子上写着,这些在边境和本朝商人做生意的塔鞑人,都是来自那些小部落。这些部落被大部落征服,失去了土地和牲畜,只能靠以物易物来换取食物和其他必需品。如果我们加大对西北军防的投入力度,再严格限制塔鞑那边通商的资格,这件事倒是可行。”
吴楚韩第一个反对:“兵部每年能发往西北的军饷不多,如果再加派士兵,军饷供应不上。”
吏部尚书反问道:“这五年来石果敢贪墨了不少军饷,西北军营都能熬过去。现在军饷恢复以往,再加派人手,有何不可?”
吴楚韩怒道:“这五年来我西北的将士们过的是缩衣节食的日子!连饭都吃不饱,武器也磨不亮,还提什么打仗!如果要加派士兵,就必须加军饷!”
李崇浩见两人起了纷争,不由皱起眉头,说道:“军饷一事日后再提,岳卿,你有何高见啊?”
一直不说话的岳安这才出列,谨慎道:“各位尚书大人说的都有理,塔鞑始终是我朝的一块心病,不得不防备着。依我看,不如折中,既答应和塔鞑通商,又往加派士兵,增加军饷,免得有些塔鞑部落趁机钻了空子。”说到这,岳安顿了顿,用余光瞄了眼李崇浩的反应,这才继续说道,“此时非同小可,人员的选择上还需谨慎。”
李崇浩哈哈大笑:“岳卿真是深得我心,我想说的都被你给说光了。人选上的确是要再好好商量。这样,你们回去都仔细想想,两天之后给我人选。”
众人领命。
不说其他三位尚书回去之后是如何与自己门客商议的,岳安散衙回到家中,顾不上用饭,就让随从去请自家三位门客来书房商议此事。
他把今天朝上的事情连同皇帝的态度都说了,又说道:“朝廷下旨与塔鞑通商还是首例,机会难得,各位觉得呢?”
三个门客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虽说这件事办妥了是一项大的政绩,但如果搞砸了,只怕是要遗臭万年。”
岳安有点诧异,不由问道:“怎么说?”
门客细细分析道:“现在只是几个商人与塔鞑做生意,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如果朝廷下旨与塔鞑通商,大量商人涌去西北,鱼龙混杂,如何来界定这些人的身份呢?还有塔鞑那边,像今年的冬天实属罕见,他们不得不寻求我们的帮助,可一旦到了春风生百草的月份,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安分了?”
另一个门客接着说道:“我们对塔鞑知之甚少,但如果加大西北军防,近期内倒是不必担心塔鞑会趁机侵扰西北边境。商人重利,以次充好缺斤少两的事情频频发生,就怕他们把这陋习带去西北,最终和塔鞑不欢而散,反倒是旧狠未消,又添新仇。”
岳安沉下脸,点头道:“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看来,三皇子这次不能去西北,还是先明哲保身吧。”
最后一个门客说道:“我仔细瞧着这一个月京城的动向,四皇子如今安安分分在家闭门思过,反倒是柳文华,自从柳元亨闲赋在家,他当了个五品的官,上蹦下窜很不安分。他前些日子招回了不少当初柳元亨解散的门客,当中不少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就选他去?”
另一个门客反对道:“不行,皇帝没有直接让许州知州或者通判负责这件事,而是从京城派特使过去,这特使的身份一定要比知州或者通判大。柳文华区区五品,在京城压根排不上号。”
“他这五品官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他可是四皇子的亲舅舅,柳元亨的独子,身后的势力不可小觑。与其让他留在京城给我们添堵,不如送他去西北。”
“西北一事非同小可,岂可儿戏?柳文华留在京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把他送去西北,反倒是给柳元亨借他之手运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