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淮右那边传来的消息,淮右水军也在日夜兼程北上,预计很快就会抵达汝阴。
也不知道淮右水军的行船速度怎么会恁地快,前几日里听说还刚刚抵达正阳,也就是颍水入淮处,这会儿就已经过了颍上奔着汝阴去了。
王邈北上临行前也提醒了赵文山可以适当放缓速度,一来节省体力,二来也要适当等待一下正在急速南下的卢龙军。
另外,王邈也在暗中提醒了一下赵文山,淮右和淮北并非盟友关系,而是临时性的合作,针对的对象也是蔡州,日后淮北和淮右之间的关系还不确定。
鉴于蔡州大军已经进入颍州,拿下了沈丘,王邈所以要北上催促卢龙军加速南下,顺带也还要在沿途巡查一下诸军亲眷家属的南下情况,防止被沿途大梁的地方官吏盘剥袭扰。
最后王邈也还是专门叮嘱了赵文山,虽然从目前的局面来看蔡州军的主要目标是汝阴城,但是蔡州袁氏素来狡谲阴毒,善于偷袭突袭,所以成德军依然需要小心在沈丘那边的蔡州军。
“那就歇息一下吧。”赵文山翻身下马,然后又道:“斥候要尽量放出去,各路都要安排,进入颍州,一切都可能发生,蔡州军固然是大敌,但是感化军也不能过于信任,咱们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起码也要等到淮右水军汇合,咱们才能放下心来。”
“放心吧,大哥,斥候都是轮流放了出去,大家都辛苦这么久了,眼见得就要苦尽甘来了,怎么可能怠慢?”方涵笑着道:“文柯那边也一样,他就是不放心,才一直坚持要压阵。”
“嗯,今后几日里,咱们越往南走,危险就会越大,我们只有这点儿力量,淮右那边的斥候要衔接好,但是也不能依赖于他们,我们还得要保持我们自己的警惕性,斥候要放过颍水去,沿着颍水上下跑远一些,两人一组,一旦有可疑,立即回报。”
赵文山也是沙场宿将了,对于这一套很熟悉,手中兵力不足,而且又是长途跋涉的疲惫之师,一旦遭遇敌人突袭,便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大哥觉得有问题?”方涵也不是简单之辈,这么多年和沙陀人恶战无数场,也早就养成了防患于未然的警惕性。
“嗯,不太好说,我总感觉淮右那边的消息不太准确,这蔡州军既然要取汝阴,怎么会一直呆在沈丘不动?真的就这么惧怕触怒淮右?若是我,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一支可能是援军的军队进入颍州。”赵文山虽然不敢确定,但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和怀疑。
“蔡州南部和光州接壤,而蔡州兵力主要都集中在东面,一旦撕破脸,淮右军兵出蔡州南部,恐怕蔡州也有些难受啊。”方涵想了想。
“那又怎么样?蔡州十县之地,战略纵深不小,就算是丢掉一两县之地又如何?无关大局,现在蔡州摆明是要吞下颍州,只要达成这个战略目的,就算是丢掉蔡州几个县也值得,到时候稳定局面之后收回来便罢,淮右没有这个实力占领蔡州南部,袁氏在蔡州的统治相当稳固,这一点九郎就和我谈到过,淮右与蔡州最大的差距就在这上面。”
赵文山的话说得方涵心中一凛,“若真是这样,倒是需要小心几分,别都走到门边上却栽了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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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况是在颍上赶上船队的。
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舰船沿着颍水上溯,一路行来,风平浪静。
不过梅况还是自己登船之后才放下心来。
江烽纳妾,照理说他可以不去,不过想到来去也不过一两日,而且船队还在淮水上行进,所以他还是去了。
江烽交给他的任务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