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拿在钱无病手中的黄表纸,可就算不得普通了,道士们在这种纸上画符,那是鬼都不认得,此刻这纸上纵横交错,虽然不是符箓,却比起符箓更加赏心悦目。
这赫然是两幅画,画在这破纸上却堪比丹青国手画的两张画。
第一张上,画的是一个幽幽小院,院子中间,两个男人相对而酌,在院中还有另外几个人影,而在院门口,一个女子正站在门前,作势正欲敲门。纸上的人物虽然分不清面目,但是,是男是女还是一眼就看得出的。
第二张上,却是画了一条大船,四处都是窟窿的浮在水中,船中到处都是积水,看来就要快沉没了,而一人站在船头,正在四下张望,好像在寻找一条生路。
这没头没脑的送两张画来,是个什么意思?钱无病还在微微有些发愣,朱云娘却是指着第一张画叫了起来:“是我,是我,无病,那个站在门外的是我,你看,像不像,一样的裙子,一样的发髻呢。”
还别说,钱无病对照了一下画中的小人和朱云娘,这寥寥几笔,还真有朱云娘的神韵呢!
“你喜欢,那送你好了!“钱无病将画塞在她的手里,刚刚心里隐隐就有些猜测,这朱云娘这么一叫,他几乎可以确定这画是谁画的了。想明白了这一点,那第二张画的意思,那就呼之欲出了,这是那人在向自己求救呢。
与此同时,朱云娘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她也想了起来,这一来归功于她的思维敏捷,另外一个,自然也归功于张彩的丹青技艺,实在是不差。
“他应该在附近吧!”她转了转头,四下看了看,却看不到一丝异常。
“应该不会,以他的小心谨慎,眼下又是这个多事之秋,要是这么容易就现身,那才是怪事呢!”钱无病摆摆手朝前走去:“都到了门口了,你还不进来?”
“真不管他了?”朱云娘跟着钱无病走进门去,“这人可是厉害人物呢,听说刘瑾的新政,十有七八都是他的手笔,虽然他节操好像差了些,但是刘瑾拿他当军师,真要拿住了他,这刘瑾的那些龌龊事,可不就一下拔出萝卜带出泥了吗?”
“你还拔出萝卜带出泥,你见过萝卜吗?”钱无病笑了:“我心里有数呢,你不要老是拿我当脑子里缺根弦的好不好,脑子不大灵光的,那我我们家格楞!”
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接到了自己的信息,说笑着走进了刘宅的大门,张彩微微嘘了一口气,从窗前转过身来。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金锭,放在桌子上,对着屋里里有些忐忑不安看着他的一对中年夫妇笑了笑:“这钱,买你们不开口,我从来没到这里来过,你们也没有见过我,知道吗?”
男主人狠狠的点点头,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桌子上的金锭看过去,喉咙里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张彩微微笑了一笑,走了出去,祸从口出,要是这道理这家人都不知道,胡乱嚷嚷,那只能怪他们自己作死了。
……
对于刘府的金库,钱无病是没多少兴趣是参观的,尽管那金库实在有些大的吓人,前前后后几乎占了两个庭院,听说,除了院子上面的那些库房以外,在地下还建有银窖,有时候库房里实在装不下的时候,刘家的人,就直接在院子将那些银锭银条全部融化成银水,倒入银窖中,这几年都是这么办的,这给户部那些负责统计清算的郎中帐房们,额外增加了不少工作。
钱无病从院子走过的时候,一圈人正抡着家伙,呼哧呼哧的在银窖里挖银块呢,院子当中,摆着一杆大称,挖上来的银块,在这里过了称之后,就被人记下来,然后,抬到一边去。
“大人,要不去下去看看!”一边领路的江彬,看着钱无病朝着那边看了两眼,有些善解人意的说道。
钱无病看了看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