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塵聞言,臉色忽的一變,傅昭華見狀便知他猜對了八分,「看來真是與他有關了,怎麼,你們兩個吵架了還是打架了?」
顧離塵抬頭瞟了傅昭華一眼,隨後又嘆了口氣,「……唉,我也不知那算不算是吵架……」
顧離塵甫一抬頭,傅昭華便瞧見了他脖頸處的紅色瘢痕,「師兄,你脖子上這是?」
「啊?」顧離塵一頓,伸手覆到脖頸處,吞吞吐吐道:「哦,可能是蚊蟲咬的吧。」
蚊蟲咬的?和光院奇藤仙草無數,又半煙谷的護谷靈霧,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蚊蟲。
傅昭華深知顧離塵定是在打馬虎眼,索性瞧著也只是普通瘢痕而已,並非什麼重傷大病,若顧離塵不願說他也就不再多問。
傅昭華思索道:「嗯,你在我這叨擾幾日也不是不可,橫豎我也是獨自一人,也算清淨。」
顧離塵放下手中茶盞,朝傅昭華使了個眼色,「多謝。」
謝展寧在和光院遍尋無果,便在千岩宗的大小殿宇找了起來,他本與各處弟子都不熟識,可眼下,他急切的逢人便問,一時間,整個千岩宗傳出一個離奇的秘聞來,離塵真君與他的親傳弟子大吵了一架不見了蹤影,後來,秘聞又變成謝展寧和離塵真君打了起來,最後,秘聞竟傳成了謝展寧把他的師父給打出了和光院……
23、重歸舊好
「為師何曾騙過你?」
不到一日,這個荒唐的秘聞便在千岩宗蔓延了開來,這會兒甚至已經傳到了昭華殿外。
只聽昭華殿外的兩名小弟子竊竊私語著。
「誒,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在傳,謝展寧把他師父離塵真君給打出和光院了。」
「什麼?不可能吧,那可是離塵真君,千岩宗代宗主,平日裡就連咱們的師祖昭華長老都是對他畢恭畢敬的,誰那麼大膽子敢打他啊。」
「可外面都這麼傳啊,據說謝展寧到現在還在滿谷的找離塵真君呢,而且,你猜,我今天在打掃昭華殿的時候聽到了什麼?」
「什麼?」
「我今天在外殿打掃的時候,聽到離塵真君說,要在咱們師祖這小住幾日呢。」
「不會吧,難道傳聞是真的?咱們代宗主真的被謝展寧那個毛頭小子從和光院給打出來了?」
謝展寧尋了一日,幾乎已經走遍了整個半煙谷,現下,他剛好向昭華殿走來,可還沒到外殿,隔著大老遠,守門弟子那些是是而非的閒話便被他聽了去。
「咳。」謝展寧重重咳了一聲,又問道:「請問,你們今日可曾見過我師父離塵真君?」
兩個守門弟子被謝展寧冷不丁的嚇了一跳,二人朝謝展寧行了個禮,齊聲道:「謝師叔。」
謝展寧雖年幼於二人,可這兩個守門弟子本就是傅昭華的徒孫,這一聲師叔,謝展寧自然是受得起的。
謝展寧朝二人點了點頭,正色道:「你方才說離塵真君就在昭華殿是嗎?」
「應,應該是吧。」
謝展寧又道:「那便請二位代為通報昭華師叔一聲,就說徒侄謝展寧有事拜訪,請師叔務必一見。」
「好,謝師叔稍等。」
二人進去通報了有好一會兒了,謝展寧在昭華殿外不停來回踱著步,「師父真的在昭華殿嗎,萬一師父不願見我怎麼辦。」
又過了好半晌,二人才從昭華殿走出來,「謝師叔,昭華長老有請。」
謝展寧朝二人鞠了一禮,道:「多謝二位。」
昭華殿不似和光院,殿如其名,飛檐斗拱,雕樑畫棟,華麗昭彰,可謝展寧進到昭華殿的時候並未見到顧離塵的身影,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僅有傅昭華一人端坐其中。
傅昭華悠悠開口道:「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