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智聪和尚被他突然道破隐秘,眼中露出一抹惊恐与讶异,但他心理素质极好,立刻恢复自如,一脸无辜地道:“贫僧不知施主所言何事?”
李承训捕捉到智聪和尚面上那一闪而逝的狡黠,更加确认他便是贾夫人口中所说的‘纯一君’,见他矢口否认,便不慌不忙地道:“你们以红布条为暗记,相互传递消息,我说的没错吧。”
“这位施主何苦如此冤枉贫僧?是因为贫僧方才泄露了你们的踪迹吗?”智聪和尚不仅装痴扮傻,还倒打一耙。
李承训被气笑了,“不怕你抵赖,到皇帝面前,有的是办法让你招。”
他现在的确拿不出证据,物证被樵夫拿走了,人证又仅自己一人见到,但这个和尚是内奸绝不会错,先拿下再说。
“方丈师兄,许是李施主看错人了,冤枉啊,我在寺里十六年了,您还不知道我吗?”智聪情绪激动,苦苦哀求道。
智俨方丈对着众人先施一礼,“多谢几位施主援手,否则寺毁人亡,生灵涂炭。智聪师弟二十岁入寺,始终任劳任怨,在寺里德高望重,怎么可能是什么内奸?”
他实在不懂李承训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必然事出有因,正待细问,却听大殿门口一阵喧闹。
几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见到的景象却令他们激动无比。
虬髯客当先而来,其身后跟着的是满脸痛苦的贾夫人,再后是金鳞鹰和铁手鹰,接下来则是密密麻麻的官军队伍。
“智俨大师受惊了!”虬髯客走过来当先给他施礼。
智俨方丈双手合拾深鞠一躬,“虬施主客气了,您救了至相寺僧众,功德无量啊!”
“大师,如今元凶被俘,虬某皇命在身,便不在寺里多做耽搁,他日再来寺里拜会。”虬髯客恭敬地道。
“虬施主,至相寺遭难,老衲也需暂为处置,便不与施主一同入宫谢恩,请代为向皇帝陈情。”
“大师不必拘泥,正是皇上得知至相寺危难,特命虬某赶来救援的。”
虬髯客与智俨方丈交代过后,这才对一旁的李承训道:“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说着他一拳打在李承训胸前。
李承训顿觉身子一松,穴道被解,忙抱拳道:“多谢虬大侠。”
“走,随我入宫面圣,咱们路上说。”
虬髯客分兵一半留在至相寺以为警戒,辞别智俨等众僧人,带着皇门四鹰与李承训,押着贾夫人与智聪和尚浩浩荡荡地向帝都长安开去。
路上,虬髯客向李承训讲了他于此刻抵京的始末。
原来,那日在暗影门总舵,虬髯客一路追踪药色和尚而去,却是低估了这个和尚的躲藏本事。
两人如猫捉老鼠般,一直纠缠到苗疆,药色和尚却如水汽蒸发一般,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使得虬髯客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药色和尚逃到苗疆,一来是因为这里是他当年发迹之地,他在此地头熟,人头熟,另一方面,他需要‘卯蚩族’的毒蛊师为他解蛊。
‘卯蚩族’是苗疆第一蛊毒世家,行事只以喜好,而不分正邪,以毒蛊刁钻、阴狠称霸苗疆。
药色和尚之所以能搭上这条线,是因为他死去的女人孟婆,正是当年卯蚩族圣女。那和尚声泪俱下地编了一套谎话,把孟婆的死归咎在李承训、虬髯客等人的身上,骗取了大族长的信任。
这样一来,药色和尚不仅身上蛊毒得解,还得到了一个栖身之所。
虬髯客得知药色和尚被卯蚩族收纳,却深知卯蚩族蛊毒阴狠,也不敢在人家地面造次,便孤身前往卯蚩族部落,想要表明清白,说服族长,可是对方哪里肯信他?
虬髯客是一代大侠,行事光明磊落,卯蚩族却是行踪诡秘,不分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