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萝卜意兴阑珊的说:“又是你房东啊?”
“废话!不是他是谁。苍天呐,我的命也太好了一点吧,守着这么个八卦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让人情何以堪何以堪,堪堪以堪堪啊。”
我在这头刚给自己注射了一剂鸡血,那头却打了一个河东狮吼式的哈欠。
“晚上再说吧。我困得都听不清了,挂了哈。”说完,她就令人发指的挂断了电话。
我擎着断了线的电话,不禁悲从心中升起!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八卦都到了嘴边了却无人倾听。
我真后悔呀,昨天晚上电话打不通我就应该直接杀到她家的,备不住还能看到“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的动人画卷。
下午三点多,我接到了萝卜的一条短信,约了晚上八点在一个知名中餐厅见面。那里以碗小盘浅价格惊险配菜比主料显眼而闻名。而且,服务员都受过专门的严格训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给好脸。
“你请还是他请啊?”我得先打探清楚。如果是萝卜请,那说明对方的确是个人物,萝卜的复仇八成已经失败,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会上他一会。如果是雷阵雨请,那什么也不说了。地上鞋两双啊鞋两双。
“当然是他请。”萝卜回道。
寂寞山谷里角落,野百合也有春天。
晚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了约好的餐厅里。
萝卜和雷阵雨都已经到了。四个人的桌子,俩人面向进门方向,并排而坐,很有默契地一起向我招手。
“雷伉俪,你们好。”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赵大咪。一个女儿、姐妹和三八。”萝卜如此跟雷阵雨介绍我。
“我谢谢你用墓志铭来介绍我。”我说。
“不应该是一个女儿、妻子和母亲吗?”雷阵雨求知地问。
“那是你身边这位女性的墓志铭。”我说。
雷阵雨深情地看着萝卜,笑了,招手对服务员说:“点菜。”
服务员从隔壁桌客人手里一把薅过菜单,向着雷阵雨的面门就撇了过来。没错,到这里吃饭,随行中没有个把身手矫健胆大心细的人,你都不敢进来。
雷阵雨熟门熟路,刷刷刷毫不客气地点了小十样,然后把菜单递给我,说让我再补充。
我摇摇头,说够了。
萝卜在一边得意地对雷阵雨说:“怎么样,我就说大咪是个厚道娃吧。”
我喝了口茶,说:“要细水长流。一顿饭就把初次见面吃成血海深仇,这不是我的风格。”
雷阵雨爽朗的笑了,说:“萝卜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陪着干笑了一个,接着不客气地问道:“你有没有一个孪生兄弟,酷爱用某种坚果的酱拌某种谷物的条?”
萝卜在桌上掐了我一把,我说:“才几天不见你的老毛病怎么转移了?憋笑时的条件反射部位由下半身转移到上半身了。”
雷阵雨并不难为情,大大方方的说:“我是独生子。吃花生酱拌面的那个人就是我本尊。”
萝卜赶紧在一边帮腔道:“他跟每一个相亲的女孩子第一次吃饭都去那个沙县小吃,都会说一样的话,吃一样的花生酱拌面。”(沙县小吃老板不禁老泪纵横,亲人呐,你如此固执于薄利多销为哪般。)
还没等我说话,雷阵雨就抢过了话头。
他说:“但是萝卜是唯一一个吃过花生酱拌面之后我约她她还愿意出来的女孩。”
我面带欣慰的微笑,向他点点头,心说,同时,她也是唯一一个因为吃了花生酱拌面而要找你复仇的女孩。
雷阵雨继续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