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邢凯跟在程姨身后进来,看到的就是牀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和站在一边脸色冰冷,神色阴郁的祁邵珩。
在上来之前邢凯听到女佣和他提及的祁太太的状况,便问,“吐完后,晕倒的吗?”
“嗯。”
邢凯蹙眉,小祁太太的肠胃没有问题,只是早些年有肾脏病,不论如何也不会影响到肠胃。
“吐得很厉害?”
“今天一晚上就吐了两次,每次都是干呕。”
干呕?这两个字让身为医生的邢凯突然觉得不太妙。既然是因为呕吐晕过去的,邢凯先给以濛输了葡萄糖营养液,病人处于晕厥状态,邢凯没有办法得知她目前的症状和反应,想了想,最后也只能用传统的中医方法让祁先生将小祁太太的手腕向上翻,邢凯用手指按上去探了探她的脉搏。
本想探探祁太太的脾胃,和肾脏,却没有想到探到了让邢凯更加惊讶的结果。
“祁先生,您最近没有喝我给您开得中药?”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祁邵珩拧眉,除了最近几天在国外,他是按照邢凯说地每隔两天都会喝一次中草药。
见祁邵珩的神色不明,让邢凯探了探以濛的脉搏,再三确定后,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到底怎么回事?”祁邵珩的耐心尽失,情绪尤其不好。
“祁先生。”邢凯同样的在这一刻神情完全紧绷,“祁太太大概是怀孕了,这样的呕吐应该是随之而来的妊娠反应……”
“这是好事,太太的身体更应该好好补补。”程姨一脸的笑容,除了她,室内的邢凯医生和祁邵珩一个比一个脸色差。
阿濛,怀孕了?
看着牀上的人苍白的侧脸,祁邵珩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妻子,他的阿濛有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每隔两天都会按时吃的中草药,从国外回来后,就算欢爱,他对她也有做过避孕措施。
有了孩子!
神色从一开始的冷然现在完全变得没有一丝遮掩的阴郁,祁邵珩看着邢凯问,“你最好把话说明白。”
不论是在法国,还是回国后的检查中,祁邵珩一直都记得所有帮他妻子做过身体检查的权威医生说过的话。
——祁先生,您太太的身体不能受孕,一旦受孕如果没有及时落胎,后果将不开设想。
——如果您不想在您太太临产的时候,被迫听到要您妻子还是孩子的选择,您最后不要让祁太太受孕。
——祁太太不适合生孩子,即便孩子能顺利出生,她的身体也维持不了多久,也许等不到孩子出生,一旦她病情反复,就会……
……
医生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回响在祁邵珩耳边。
程姨一脸笑容地站在一边,可看着这样的氛围,她先前只顾着高兴,现在不论再反应慢,也完全觉察出了这其中的分为有些不对劲。太太有孕,有了先生的孩子,做丈夫本该高兴,现在祁先生地反应却与之完全相反,神色阴沉,明显的不悦,而且是罕见地不遮掩情绪的极度不悦。这到底是怎么了?程姨看不明白。
先生有多喜欢太太,程姨看得出来,从两个人刚结婚之间断断续续有矛盾,摩擦,隔阂,而后渐渐看着他们走到一起终于有了血脉的延续,多值得庆贺高兴的事情,程姨都为先生和太太高兴,可是本该最喜悦的人,现在沉默地可怕。
看不明白也看不懂怎么了,程姨现在心里想的只是以濛过渡纤瘦的身体,如果现在不好好补补,到时候一天天临产了,估计顺产生下孩子会很辛苦,直接悄无声息地出去,她去给晚餐没有吃什么的以濛准备姜汁菠菜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