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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又到十九。
这晚睡到半夜,门帘外忽然传来几声低低的呼唤,“四爷,四爷……”
是高无庸的声音,我自睡梦中悠悠醒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身旁那人也被惊醒,明显睡意未去,声音含混:“怎么了?”
“回四爷,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良妃娘娘刚刚薨了,八爷在宫门外正闹着要进宫呢。”高无庸低声回道。
什么?惊地我和身旁那人一并坐了起来,黑暗中,他瞪着我,我瞪着他……
他比我先醒过神来,大手一撩棉被,翻身起来,嚷道:“来人,更衣。”声音已变的清晰,可是却带着一丝颤音……
我赶忙爬了起来,圆圆听见屋里的声音,冲了进来,点亮了烛火。
我顺手捡了件外衣披上,就手忙脚乱地替四爷穿起衣服来。
好不容易穿好,四爷一甩衣袖,便急匆匆带了高无庸离去。
天还是黑的,这四更还没到吧?
看着匆匆离去的那人,脚步没有了平日里的稳健,出院门时还险些绊倒。
又想到他的那个妻,苏瑶,你现在的心情又是如何呢?你在菩萨面前虔诚地祷告,许下心愿,如今,这心愿已破,你的情又以何为托呢?那样神仙样一个人物,你的心中又将他如何摆放?
而后,史书记载: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皇八子胤禩母良妃薨。
这是我在大清朝遇见的第一桩大事,比起之后的许多风风雨雨并算不上什么,可是我却深深记得那个夜晚,因为,那是那个男人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慌乱……
新年
年关将至,府里渐渐忙碌起来,走廊上门梁上都挂起了大大的红灯笼,拐弯处穿堂口也都悬上了随风起舞的红色沙幔,处处透露着节日的喜庆。
院外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急急的脚步声,间隙中有着低低的私语以及偶尔的高声叫嚷。这院里却是极安静的,这些日子方方圆圆时不时会被其他院里借去帮手,以至于时常这屋里就只有我和团团。
以前,每回过年我都是和妈妈一起,煮一桌子的菜,连着吃上好几天,虽然清贫却也快乐,只除了去年……去年过年,公司放假十天,我待在家窝在棉被里整整看了十天的电视剧,从超现实的《星际之门》看到了巨现实的《欲望都市》,将自己的感受全部埋在电视人物的生活之中,只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冷,一杯杯的热咖啡喝入肚中,可怎么也感觉不到温暖……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除夕已至。
我到这会才知道原来除夕夜是要进宫与皇帝一起过的,忍不住又要自我鄙视下了,我还真是孤陋寡闻啊。
除夕这天上午,我抱着团团泡了个“鸳鸯浴”,这小家伙,真能吃,才这四个多月大,就吃的这般胖了,小胳膊小腿小肚子上全成了一节节的,哀叹一声,你可真是对得起我起的这个小名儿,不过这肌肤又滑又嫩,手感极好,我一边帮他清洗着身子一边不纯洁地吃着豆腐……
沐浴过后,我换上一身水青绿的宫装,第一次端端正正坐在铜镜前,由方方给我梳头上妆。
只见她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些桐花油,用齿篦慢慢地均匀地抹在我的发上,然后梳顺,梳直,从中分开,盘到头顶,最后用旗头固定好。
接着是上妆。在面上细细地抹上一层茉莉花粉,然后用炭笔描出一双细长蛾眉,最后取过一支细羊毫笔,点上朱砂唇。
对着铜镜,望着里面那个盛装丽人,我仔细想了想,取过朱砂盒子,倒了一点在手心,再倒上一滴茉莉花露,揉开,用指心抹上双颊。再看向镜中,嗯,好些了,少了些鬼气多了些人气。
身后传来脚步